僅穿著襯衣的太宰治蹲了下去,輕輕一摸就把照片從地上拿起湊到月光底下一照,再看清楚照片上頭的事物……
那是一張三人合照,而照片當中,三個緊挨著站的孩子中有兩個孩子發色一頭純白,而當中女孩子的那位,那被用繃帶遮蔽的左眼位置與稍長的白色劉海,則讓他毫無懸念地將三島由冴與之聯繫在一起。
……純白的長髮,澄澈的眼眸,稚嫩的臉龐。
太宰治看著那張泛黃照片上一個個穿著手術衣的孩子,注視著那個眼神膽怯悲傷的小小三島由冴,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某處在緊緊揪痛著。
於是,他沒再把照片看下去,而是將東西完整地交到三島由冴的手中。
然後從她臉上看見,那稍微有點為難的表情。
“……啊,這是還在Fiaba的我呢。”
她輕聲地說,似是光瞧見照片就產生了一點膈應的緣故,本就因失血而臉色蒼白的她,此刻甚至有點頭昏腦漲:“站在我旁邊的是我的哥哥與朋友,我想,這是威脅訊息吧。”
“背面還跟著手寫字哦。”太宰治伸手抽回照片,再翻轉過來再一次安放在三島由冴的手上。
而她垂眸瞄了一眼,待瞧見上頭寫著的文字,又差點沒因此嗆到。
“廣播塔,孫蔓,病蟲……?”
她瞪圓澄澈好看的眼睛,看著上頭的訊息,又感覺頭痛得幾乎要整個腦殼炸裂了。
“是什麼棘手的東西嗎?”
“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收過像裂口女那樣的紙條,但孫蔓與病蟲的名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三島由冴低聲解釋,因為有些本能的緊張與害怕,她說起話來有點急促:“因為本來孫蔓與病蟲,早就被我盜走了啊?”
說罷,她又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用困惑又著急的眼神看著太宰治。
“……就被我的異能力,用上二十四小時封印著。”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Fiaba這張紙條的意思又是什麼?
“是他們研究出‘不需要我’也能操控那些怪談的方法?還是要在這個地點‘從我這裡’奪走孫蔓與病蟲?還是說這是單純的虛張聲勢……”
她說得飛快,許多可能性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逝,想了想自己貌似太激動了,她就伸手扶額嘆了口氣:“太宰,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親眼見過那七個怪談成品,一旦放出來,那就是單純的災禍啊。尤其是……”
她不知道,她害怕得光是說起那些怪談的名字,聲音就有一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