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奈美維持著側身的動作釘在原地。
她一動不動,腦中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她趁現在還沒人來地牢,趕緊逃出去,想辦法從這座宅邸中逃走。
反正她身上沒有什麼印記,也不是祭品,這件事根本跟她無關。
的場靜司從小對她的教導也是如此——的場家只為夥伴和委託出手,其他一概不管。
眼前的小孩,既不是她的夥伴也不是委託人,她大可以一走了之。
沒錯,直接走吧。
什麼儀式,什麼祭品,什麼墮神,趕緊跑。
跑得越遠越好。
千奈美看見小女孩慢慢走回監牢里,跟另外三個孩子繼續擠在角落裡。
他們的臉上都有淚痕,卻無人哭泣,四張小臉全是相似的漠然,只有眼神和肢體動作透露著無法掩飾的恐懼。
四個孩子。
才六、七歲。
無論是平安時代,還是現代,都還在孩童的概念中。
千奈美深吸一口氣,太陽穴突突跳動。
她想起麻倉葉王給自己的那張紙符。
在來地牢的路上,她就找了個機會,將靈力灌輸進去,然後那張符咒就在她眼前自燃成灰。
現在葉王應該在趕來這裡的路上吧……
“喂,小孩。”千奈美突然開口,盯著那個小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歪歪頭,似乎有些不解,又懶得問,最後只回答了千奈美的問題:“源樂。我叫源樂。”
——“博雅大人看上去心神不定?”
——“啊,沒什麼……”
——“是想到自己的妹妹了吧。”
——“是啊……源樂跟太政大臣家的女公子同齡,兩人還是朋友……”
千奈美嘆了口氣,覺得這就是命。
她問源樂:“你知道儀式什麼時候開始嗎?”
源樂死死盯著她:“就在今天晚上。”
千奈美看看地上被自己劈壞的鎖頭:“這就是命啊……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源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