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還提著那倆食盒,看上去挺可憐的。
李承鄞只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時恩又說:“公子,我們該回去了,此番出來本就不合時宜,若是被上頭知曉,說不定會遷怒與你。”
李承鄞聽了好似不太高興,但只是道:“知道了。”
這時我聽到有人敲著鼓喊道:“關門關窗,防偷防盜。”
我問:“為什麼要敲鼓呢?沒見人在玩雜耍呀。”
李承鄞說:“這是更夫,夜裡打更報時的人,一夜分為五更,戌時為一更,亥時為二更,子時為三更,丑時為四更,寅時為五更。”
原來中原還有專門報時的人,西州就沒有,“現在是亥時,那就是二更了?”我問。
李承鄞點頭,“走吧,我送你回鴻臚寺。”
確實也挺晚了,平日裡我已經睡了,中原還有宵禁,而且剛剛時恩說李承鄞出宮若是被皇帝知道影響不好。“那走吧。”我說。
時恩很快趕了馬車過來,回到鴻臚寺,五哥他們都還沒睡,阿渡也在,似乎都在等我。
我獻寶一樣將裝了蟹的食盒打開,“五哥,表哥,阿渡,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這是什麼?長得好生奇怪。”阿渡首先問道。
我說:“這是長在水裡的蟹,可好吃了。”說著便拔了一個蟹腿,塞到阿渡嘴裡。
阿渡吃了一個蟹腿,“沒想到這東西看著丑,吃著還不錯。”
五哥和表哥聽罷,也開始食蟹了。
我將兔子燈提到寢間,放在床榻旁的案台上,剛洗浴完畢,阿渡就進來了,一路上我們夜裡都是一塊兒睡的。
阿渡來到案台前,盯著那盞兔子燈,“公主,你這燈真好看,殿下送的嗎?”
“嗯。”我點頭。
“殿下對你可真好。”
我說:“他哪裡對我好了?整天說我笨,說我粗魯不淑女。”李承鄞有時候可討厭了。
阿渡笑道:“中原人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嗎?我看殿下也就嘴上說說而已,一路上沒少給公主準備好吃的好玩的,他哪天若是不說你了,你指不定就得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