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沒理我,而是在我跟前蹲了下來,將我的西州小靴脫下來,又取下我的足衣,將那團雪敷在我的腳上。
我才看到我的腳已經腫得老高了,怪不得這樣疼。
而他,原來,他並不是要砸我,而是要給我敷腳。敷了一會兒之後,他又給我揉了起來。
我呆呆地望著他,滿眼滿心都是他,他的動作這樣柔,如微風拂過,力道剛剛好,多一分會覺得疼痛,少一分則覺得不夠。
“我身上沒帶藥,雖叫了時恩去給你拿藥,但他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就先用雪團給你敷敷,暫時緩解一下疼痛。”
我愣愣地點頭。
“還要學寫字嗎?”他問。
“要,要,要!”我趕緊說,一連說了好幾聲。
他把我抱入剛剛的那個隔間,又握著我的手教我寫了幾個字。
寫著寫著,我便困了,開始哈欠連連。
“困了便回去吧。我讓時恩給你找步輦。”李承鄞說。
我一聽要回去,立即搖頭,“我是來修書的,都還沒開始修,怎麼可以回去?”我拿起一旁的西州地圖便看了起來。
但沒一會兒又開始打盹了,我今日沒有午憩,真的是困極了,眼皮抬也抬不起來,乾脆將那地圖擱下,靠在他身上閉上了眼。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靠著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第50章 五十
我一睡就睡了很久,再醒來的的時候,天都黑了。
“李承鄞……李承鄞……”李承鄞跑哪兒去了?我一起來身上蓋的被褥便掉到了地上。
我才發現我躺的是李承鄞之前查閱書卷的那個書案,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了這些墊的和蓋的。
我穿上鞋履,便往外走。原先摔著的腳這會兒已經不疼了,大概李承鄞給我擦了藥吧,睡著的時候,我便覺得腳上涼涼的。
書館裡依舊點著燈,只是更顯得空落落的了,修書的那些人都回去了。
“九公主,你醒了?”時恩手裡提著什麼,正朝我走來。
“時恩,李承鄞呢?”我問。
時恩說:“殿下被陛下召去了,很快便回,殿下走的時候吩咐奴才去御膳房找了些吃的,公主要是餓了,就先用晚膳。”
我倒是不算太餓,只是有些擔心,皇帝不會又打李承鄞吧?
時恩是李承鄞最親近的內侍,時常帶在身邊,他知道的應該挺多的吧?我於是問:“時恩,上次,陛下為何打李承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