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不是偷跑出來的,總算鬆口氣了,“反正你說話那麼讓人討厭,不來見我,我巴不得呢。”我說。
他抿著嘴,好像不高興了。
但是,中原的婚俗就是這樣啊,男女成親之前有幾天不能見面,尤其是前一天,不然會帶來壞運氣的。皇室更講究吉利,當然也得遵守。
馬車很快到了集市,李承鄞這次沒帶時恩出來,我也沒帶阿渡,因此就我們兩個人。
我看到路邊有人賣糖葫蘆,就扯著李承鄞問,“你這回帶錢了的吧?”
他趕緊摸了摸懷裡,我歪著頭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我出來太急,什麼也沒帶,他要是也沒帶,我們可能又得街頭賣藝了。
我見他皺著臉,應該是真的沒帶錢,這個糖葫蘆是吃不成了。
“要不,我去找人借一點?”我說。米羅和明月姐姐應該都會借給我的。
“不好。”李承鄞搖頭。
我說:“有什麼不好的?是我去借,又不讓你去借。”我說著便要走,去米羅酒肆的路我記得可清楚了,就在一個小巷子裡,抬眼便能看到。
李承鄞還是不樂意,拉著我不讓走。
唉,算了,沒錢就瞎逛逛好了,畢竟好不容易才跟他出來一趟,要是因為我去借了錢,他不高興,我也不會玩得開心的。
我正想著等會兒要去看梅花或者做其他不花錢的事情的時候,李承鄞便拉著我走進了一家買字畫的店,我心想,他都沒帶錢,還看什麼字畫,又買不起。
誰知,他竟問店家要了筆墨,當場寫起字來,在書館修書對我時候,我見過李承鄞寫字,不過,不是這樣的寫法,他這會兒寫的是大字,可以掛起來當對聯的那種,我瞧他揮舞了幾下毛筆,那宣紙上便出現了好幾個大字,那些字,我看著也不是很認識,但都像蒼松一樣,比我以往看的字都好看。
旁邊看他寫字的人還蠻多的,這會兒紛紛鼓掌起來,
“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姿態橫生,筆勢雄奇。”店家道,“公子這副字能否送與老夫?”
“當然可以。”李承鄞道,“店家這店裡古色古香,配這副字再合適不過。”
店家好似很喜歡那副字,連連道謝,說要給李承鄞銀兩,李承鄞竟給拒絕了,只是問店家要了一塊玉。
我在一旁看得好著急,好想伸手接下那個錢袋子。
出了那家店,我便恨鐵不成鋼地問:“你剛剛為什麼不要錢?”
“我不是要了嗎?”他反問。
我一時無言。他哪裡要了?我兩隻眼睛都沒看到他要。
“走吧。”他拽起我的手,說。
“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