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那麼點道理,可是,“那不是應該搭在我的院子裡嗎?”
他似乎有些被我問住,好一會兒才說:“要是搭你院子,我在書房的時候,抬頭不是看不到你了?”
我才想起來,他的書房挨著寢殿,窗台正對著鞦韆的位置,我坐在鞦韆上,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在書案前批閱摺子或者看書……
聽時恩說,他平日裡除了上朝、去巡查或者去賑災外,基本都在書房處理皇帝交給的事情。
“可,我們不是每天都見嗎?”我說。
成婚之後,除了第二晚我將門插上了他進不來外,我們每晚都睡一塊兒,也會一起用晚膳……我還擔心再這樣下去,我們看見彼此都煩了。
“是每天都見,可那又怎樣?”他挑了挑眉,反問一句。
“不……不怎麼樣啊。”我好像不能說我想將鞦韆移到我的院子裡去,不然他指不定就炸毛了。要是將他惹毛了,哄起來會很麻煩,哎呀,多走幾步就多走幾步吧。
他倒也沒追問什麼,而是說,“年邊到了,宮裡事情會比較多,你可能也會忙起來,不過,過了上元節就會稍微閒一點了。”
過了幾日,我總算知道李承鄞說的“忙”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很忙,我忙他更忙,我幾乎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見到他。
我也每天都要見各種各樣的人,宮裡的宴會又多,我作為太子妃,不僅要去,還要穿裙擺長長的厚重的��翟,鳳冠也必須要戴,其實這些所謂的宴會就是邀請命婦們前來喝茶閒聊,經常一坐就是半日,她們說的那些東西我基本上都聽不懂,也不感興趣,無聊死了,而且,那鳳冠壓得我脖子好生酸疼。
我問永娘,我可不可以不參加這些宴會,永娘說不行,處理這些繁文縟節,就是我平常要做的事情之一。
我討厭的就是那什麼曲水流觴了,就是一伙人聚在一起,分別站在彎曲的水池邊的不同位置,水裡放一壺酒,讓其順著水流走,酒壺在誰面前停下或者打轉,誰就得作詩並且喝酒……叫我喝酒沒什麼問題,但叫我作詩,不是為難我嗎?
總之,我不會作詩,強行要我說,我雖也能說出點東西,但都不倫不類……因此,每次曲水流觴我都要出醜鬧笑話,若是在旁人面前出醜也就罷了,偏偏有一次趙瑟瑟也來了,我在她面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詩,可丟臉了。她一定覺得我這人粗魯俗氣配不上李承鄞。
這件事情,我沒跟李承鄞說,但在心裡難受了好幾天,直到後來永寧提議去射木鴨子,我十射九中,而趙瑟瑟總是射不中,我壓了她一頭後,才覺得心裡舒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