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林晴便自發醒來,卷了個包袱,收拾好一些細軟,將床頭那把匕首也放了進去,復又躺下,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前不久,柳家與容家訂下姻親,婚期就在今天,八月十六。
陸家與這兩家俱都交好,林晴與容音也一直是閨中密友,又恰逢在家,如此大喜事怎麼都不能不去祝賀,只是等到早膳時間也不見林晴出來,她可從來都不會失禮於人的,莫不是病了?陸夫人這才擔憂地來到棠風苑。
一進來發現林晴果然面色不太好,“這是怎麼了,如何突然又病了,是不是這段時間累著了?”雖是外甥女,陸夫人也一向待她如親女,眉眼間的關心半分不作偽。
“勞舅母惦記,也沒有生病,許是昨兒席上貪吃,多吃了幾隻醉蟹,夜間鬧了幾回肚子,沒有休息好罷了,無甚大礙。”林晴雖然裝病不去參加婚禮,卻也不想惹舅母憂心,為容音準備的添妝禮,也早在前日就已經送去,算是她一份心意與祝福。
舒墨然把脈之後也說無有大礙,只需好好休息便可,陸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可惜,今日容姐姐出閣,我不能去送送她,還請舅母幫我說一聲。”
“這倒沒什麼,你們素來親密,她也會體諒你的,你就先好好休息。”陸夫人拍著她的手安慰道,然後與舒墨然出了院子,一起前往容府,陸瀟則和陸長風去往柳家。
他們走後,林晴才喚來輕煙,為她打一盆水淨面梳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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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容音在聽說林晴病了之後也很是擔心,絲毫不怪罪她的缺席,聽了舒墨然的說辭才安心地上了花轎,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繞宛陵一圈才步入柳家,隊伍饒了一路,騎在前頭馬上的柳宸也一路咧嘴,更是丰神俊朗,迷倒一片芳心,直到拜完堂鬧了洞房,臉上的笑意更是只多不少。
就連君臨打趣他笑得一臉傻氣,他也沒反駁,只說:“待你成親你就懂了,你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我原諒你的無知。”
君臨設想了一下他迎娶林晴的場景,也覺得美滋滋。
看到君臨這副傻樣,柳宸心裡平衡了,但另一邊的陸瀟卻不見絲毫喜色。“兄弟,你跟我多大仇多大怨啊,至於在我大喜之日還擺出這麼一副臭臉嗎?”柳宸走過去開口道。
“你說一個人,怎麼才能確定自己對另一個人的心意呢?”陸瀟悄聲將自己的困惑道出。
“你就假設一下,她若嫁給旁人,你待如何?若是想覺得很不痛快,那就說明她在你心上了。”柳宸感到一陣驚奇,這榆木疙瘩難道開了花動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