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緊緊拉著南飛旭的手不放,直把他拉得坐立不安。陸長風細心地注意到了他略帶窘迫的神情,這才按了按她的肩膀,告訴她莫要操之過急,先讓兒子帶他熟悉熟悉這裡的環境,陸夫人點了點頭。
陸淵自剛才見到來人的那一刻起,心下思緒翻騰,他們真的沒事,真的沒事,而且此刻,他們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師妹也不用再傷心了。
來到陸家,沈熙遙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南公子就是前武林盟主的遺孤、等同於陸家養子的南飛旭。他的名字並不是淵,那聲聲昏睡中的呢喃,喊的原來是——大師兄?
嘖嘖嘖,兄弟倆關係真好,哪像他那幾個,一個個斗得跟烏雞眼似的。
“說起來,我這還有件有趣的事兒呢,師兄你想不想聽聽?”
在陸淵面前,沈熙遙一貫是最本真的少年性情,問完這句話也沒指望陸淵作答,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南兄昏迷時,一直念著一個“淵”字,當時我還以為這是他的名字,我與師父還管他叫阿淵,還以為這個名字的人跟我挺有我緣的,一下遇到倆,沒想到……”
後面的話被陸淵不耐煩又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一個下午,陸淵都在絮絮叨叨地講著南飛旭的一切,他的身世,他們在扶風山莊一起成長的點滴事件,甚至是兒時的一些糗事都被陸淵抖落個乾淨,令人忍俊不禁。
陸淵大喜過望,感覺很久沒有這麼舒暢的心情了,當然,若是能把身邊這個一臉揶揄笑得莫名其妙的小師弟給丟下山去就更美了。
想起沈熙遙剛剛那稀奇古怪的語氣,陸淵就對他沒好氣。出於想看他出醜的心思,他就不打算告訴他,小師妹的事情了,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這麼想著,本就不錯的心情頓時又美妙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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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壽坊這邊,自林晴走後,舒墨然在這待的時間也越發的長了,不過主要還是跟著後廚的陳娘子略學點皮毛。
直至日暮時分舒墨然都未見歸來,陸淵也不急,既然要看好戲,一個下午都等過去了,也不差多等這一會兒。
毫不知情的舒墨然,剛從後廚出來,穿過廳堂來到門外,登上馬車便閉目養神,許是太累,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中,她不知不覺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