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看得一時手癢,想上來討教一二,請指教。”不僅長得沒有特色,連聲音都略顯飄渺,令人聽不大真切其音色。
“我不與手無寸兵之人較量,恐怕傷了你,還會落得個勝之不武的名聲。”許鳴心下打鼓,嘴上逞強,藉此來躲避少年的邀戰,只期待午時快點到來。
“諸位朋友不知哪位可否將手中兵器暫且先借我一用,不拘何物,隨意來件不太大的就行。”
離得最近的一個人毫不猶豫地將他的遞過去,正好也是一柄長劍。
“多謝這位兄台。”少年先對那人道謝,轉而對許鳴說,“開始吧。請閣下不吝賜教。”
許鳴只好硬著頭皮接招,剛開始尚且還扛得住,漸漸地,打到後面就有點吃不消了,但也還能強撐得住。
只要他撐到午時不到下,二人可以勉強算個平局,也就還說得過去。
但少年豈會讓他如願。
看著日晷的影子即將到午時,點在一旁作計時之用的香也快燃盡,少年手中三尺青鋒使勁往下一壓,便叫許鳴的劍脫了手,再抬腿一掃,又將許鳴整個人掃落在地。
許鳴落地的瞬間,銅鑼恰巧一敲,昭示著比試最終的結束。
少年一身白衣纖塵未染,摔在台側的許鳴褲腿上卻有個腳印子,是少年方才“不慎”踢到的,印在白衣上尤其顯眼,看上去有幾分狼狽不堪。
“沒用慣劍,有點不趁手,不過還是多些!”少年先將劍還給原主,拱手謝過他。
再上前扶起許鳴,有點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剛剛動作太快,沒剎得住腳,閣下沒事兒吧。”
“沒事兒。”許鳴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笑得一臉無害的少年。
這結果出乎觀戰者的意料,更出乎許義的意料,這可倒好,又給他出了個難題。
這可怎麼說?兩廂對比如此明顯,自家兒子雖然三兩招就打敗了絡腮鬍子,可現下卻也輸得慘不忍睹,強行辯解的話,大家又不一定會買帳。
可若要將寶座拱手讓給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毛頭小子,他又著實不願。
千算萬算,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許義一時犯了難。
就在眾人打算看好戲的時候,那個青衣少年爽朗一笑:“我就是上來練練手,不必當真,我對你們那個盟主之位也沒多大興趣。我看這位小兄弟就挺合適的,告辭!”
說完就又腳下輕輕一點,不消多久就消失在人海。
留下許鳴站在台上一陣尷尬。
如果沒發生剛才那一出,他就是最站得住腳的優勝者,可被那少年這麼一摻和,他的比試結果就顯得有點水分了。
偏偏那人甚是豁達,留撂下一句對他人無關痛癢卻直接打臉許鳴的話,留下一個笑容和背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