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忙不迭地一把奪過,恭敬又迅捷地雙手呈遞給陸夫人,獻寶似的:“娘,這是阿瀟剛傳回來的信,看看裡面說了何事,說不準,那裡就有你小兒媳的著落了呢?”
果不其然,陸夫人一挨到信封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只見陸瀟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張,交代了這段時日以來發生的事,幾張寫有豪放字跡的信紙之後還附了林晴的一箋歉然之語,一手簪花小楷恰如其人,秀麗靈氣又端莊。
陸長風夫婦一同展開信箋,看得投入,對於王安的告退也只是淡淡地應答了一聲,便又低頭繼續閱信。
他們這才得知,原來當日陸瀟辭家之後,快馬加鞭沒幾天便追趕上了林晴的腳程,奈何林晴已是鐵了心不願隨他回陸家,他不放心她一人在外,且又有同行的君臨在一旁虎視眈眈,稍不小心便可能被人趁虛而入,若真到了那般田地,後悔也來不及了。是以他下定決心護送林晴一併前往即墨,誓要叫她回心轉意,絕不給情敵任何機會。
“裡面怎麼說的,我是不是快要有個弟妹了?”陸淵興奮地問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要娶媳婦了呢。
“呵,什么弟妹,還早著呢,之前讓晴晴傷心了,哪有那麼容易過去的,換做是我,也該晾他一晾,好叫他也嘗嘗那被心上人不理不睬的滋味兒。”在陸夫人這,可不存在偏幫自個兒兒子的情況,誰叫她是真心喜歡林晴這個晚輩呢?何況她也是真的覺得,陸瀟是活該,磨一磨也是應該的。
宛陵萬千姑娘傾心的陸家二郎,在陸夫人心裡居然這麼討嫌,這要說出去,誰信吶,但在陸家,還真就是這樣。
舒墨然也是站在林晴那一撥的,自是順著陸夫人也說了幾句,隨後還不忘將陸淵復又拉進這不見硝煙的戰場:“不過晴晴和阿瀟的好事估計也不遠了,娘你不用擔心。倒是師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好好考慮婚姻大事了,要我說,不如半個賞花宴,將那些與咱們家交好的人家的姑娘都請來,供你好生挑揀挑揀?”
剛鬆了一口氣的陸淵笑意一滯,噎得他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好啊,你過河拆橋,恩將仇報是吧,枉我待你那麼好了,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舒墨然瞪了回去,囂張的眼神很明顯在告訴他:“你能奈我何?”
“乖兒子原來是這麼想我們女子的?”陸夫人板著臉清了清嗓子。
慘了,他怎麼就口無遮攔得說出了那句話呢,他母上可不也是女子?而且還是他爹的心頭寶。
陸淵意識到當前形式很是不妙,這裡的兩位女子都各有倚仗,這一看就是一對四的場面,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你們先聊,我帶小阿揚去後山放風箏去。”
陸淵邊說邊朝外快走,進了留楓園之後,腳下的步子卻鬼使神差地往南飛旭那兒挪去,還沒進門就大聲嚷嚷著:“飛旭,快給我篩一口香醇的熱茶來,快渴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