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坑我自己!
「喬御史還要再看看別的嗎?」周可炯見喬琬一直不說話,出聲提醒道。
喬琬把密旨揣入袖中,摸了摸周可炯手上那匹鮫人綃,又彎下腰翻看了一下箱子裡剩餘的,起身說道:「這鮫人綃確實好看,那就這箱吧。」
周可炯裝模作樣了半天,成功掩護崔永福將密旨傳達給了喬琬,剛松下一口氣,就被喬琬這獅子大開口的一句話驚得再度把心提了起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喬御史,這一整箱你都要嗎?」
鮫人綃確實不如之前那瑪瑙杯珍貴,可也是難得之物,光是一匹拿出去就能換二十兩黃金,一箱有二十匹,都足夠喬琬在京城置辦一座特別華麗的大宅院,再買上好些婢女家丁了!
喬琬果斷點頭。駱瑾和這麼坑她,別說是二十匹鮫人綃,要不是看在他這個皇帝現在確實有點慘的份上,她非得要他二百匹鮫人綃不可。
儘管皇上吩咐過可以讓喬琬在這些貢品跟賀禮中隨意挑選,可這麼大一份賞賜周可炯還是有點不敢放給她。
他看向崔永福,崔永福苦著臉對他擠了擠眼。現在是咱們陛下有求於她,再肉痛也得給呀!
得了暗示,周可炯無奈地搖搖頭,對喬琬說:「你呀,真敢開口!這鮫人綃原料難得,工序複雜,昌和國三年才能攢下這一箱送來。當年最受先帝寵愛的呂惠妃一年也只能得兩匹呢,你倒好,一張口就把一箱全要了去。」
「這可是我的『賣身錢』,周侍郎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苦命人吧。」喬琬作傷心狀,捏著袖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她生了一雙笑眼,長的也很討喜,平日裡對誰都是一團和氣,在朝中人緣很好,除了陳家一派的,剩下無論是中立還是駱瑾和這一方的人都跟她關係不錯。
周可炯被喬琬逗得笑了起來:「得了這麼大一筆賞賜還可憐,美得你!行行行,一會兒讓人把這箱子抬到你府上去。」
反正這些東西又不是他的,心疼也輪不到他心疼。至於龍椅上那位心不心疼,就不關他的事了。
喬琬宰了駱瑾和一筆,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從禮部出來,她沿著宮牆信步朝宮外走。往常這時候她還在御史台辦公,想她剛當官那會兒特別不習慣凌晨三點起來,過了三年,好不容易習慣了,現在突然閒下來,還真有點不適應。
她轉過含元殿,遠遠地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守在皇宮正門口。
此人名叫鄭韋,是寧國公鄭寶嶸的兒子,祖上在本朝高祖皇帝時期享盡了榮光。到他爺爺這輩時就已經在走下坡路了,而到了他父親鄭寶嶸這輩,兄弟幾個沒一個能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