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子何梗著脖子,並不肯認錯。
他可是這群人里的老大,要是就這麼慫了,那往後誰還肯聽他的?
「少來唬我,我怎的不知本朝律例里還有這一條?再說了,就算有那又如何,我家有太|祖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
說起自家的榮耀,張子何洋洋得意。駱鳳心待他把祖上的功勳細數夠了方才問道:「你家祖上這麼光鮮,敢問你同你父親如今在朝中所任何職啊?」
張子何被這問題問得呆住了。
如寧國府一般,靖南侯一脈在先帝時期也沒落了,他們家可沒有鄭家好運,鄭家抱上陳家的大腿之後又有了中興之勢,而張子何跟他爹如今卻都只混了個說不出口的閒官,沒半點實權。
「我大表兄是兵部侍郎,二表兄是禁軍統領……」自家的官職說不出口,張子何只好再次搬出表兄一家說事。他能在這群紈絝里混成老大,靠得也全是他表兄家的權勢,說起表兄一家,還是非常有底氣的。
「啊,寧國公一家……」駱鳳心輕描淡寫地說道,「本宮久不在京城,聽聞寧國公一家這兩年能轉了運,靠得並不是自家的本事,而是給太后跟陳太師當狗……」
「你胡說!」張子何氣急敗壞地截住了駱鳳心的話。
「本宮胡說什麼了?你那位姓陳的表嫂給你表兄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你表兄不還得把她供著麼?」駱鳳心不急不緩,依舊是用她那副輕飄飄冷淡淡的語氣說著話。
喬琬這些年每回都能被駱鳳心這調調氣到吐血,難得今日見她用同樣的方式懟了一回別人。看著張子何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喬琬對他感到十分同情。
兄弟,我懂你,我也苦了好幾年!
當然她也就表面同情,作為這場鬧劇的主謀策劃,喬琬心裡樂著呢,甚至還想給駱鳳心再加加油。
駱鳳心不負她的期望,見張子何說不出話,又往他身上插了一刀:「哦,確實是本宮錯了,怎麼能說寧國公一家沒本事呢,當狗當的好不也是一種本事嗎?」
圍觀的百姓們哄然大笑,他們受這些豪門貴族欺壓多年,一直是敢怒不敢言,今日公主可算是替他們出了口惡氣。
張子何被這笑聲激昏了頭。這些賤民們,平日裡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會兒竟敢嘲笑他!
他下意識地想用鞭子抽他們,一提手才發現鞭子的另一端還在駱鳳心手上。
「那又如何,娶個品行不佳的女人就能換來榮華富貴,許多人求還求不來呢!」張子何在盛怒下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用鞭柄指著駱鳳心威脅,「就連陛下對我表兄一家尚要敬重三分,你今日之言,我定要上奏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