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的那人寫了幾張紙,忽然問:「那『鳳』字呢,要怎麼寫才好看?」
「阿嚏!」一個噴嚏把喬琬從夢中驚醒,她翻了下身,覺得渾身酸軟,頭疼,四肢關節也很疼。
啊……不會真著涼了吧……
她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這對她而言也就是個習慣性動作,每次覺得自己好像發燒了就摸一下,沒了溫度計上的那一個數字,她並不知道什麼溫度算發燒。
「小白……小白?」嗓子很痛,喬琬艱難地在心裡呼喊了兩聲,可是小白一點反應也沒有,她閉上眼,腦海里也見不到那隻小獸的身影。
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兩次,都是在喬琬病得比較嚴重的時候,小白這個系統會突然消失不見,等她身體好些了才會出來。
有了以往的經驗,喬琬對小白的失蹤倒不是很慌,她撐著床剛坐起來,又是一通咳嗽。
「喬御史,您醒了嗎?」
門外響起了婢女的聲音,喬琬讓她進來幫忙倒杯水喝。
婢女將水遞到喬琬手上。她先是聽見喬琬的聲音不太對勁,這會一看喬琬的臉色,便知是病了。
她是跟在公主身邊時間最長的下人之一,辦事穩妥,見此情景不慌不忙,伺候完喬琬喝水,又扶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悄步退出房,迅速讓人去請公主過來。
喬琬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聽見周圍有人很小聲的說話。那人語氣又快又急,似乎在訓斥什麼,只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喬琬本就有些迷糊,更聽不清了。
雖然聽不清內容,但喬琬一下就聽出這是駱鳳心的聲音。駱鳳心這幾年都這樣,脾氣火爆,不生氣的時候就冷冰冰的,一生氣起來就跟吃了炸|藥一樣辟里啪啦。
屋裡稍遠一些的地方,駱鳳心正坐在桌前訓斥昨夜負責伺候喬琬的那個婢女。人都燒成這樣了怎麼早沒發現?
婢女跪在地上,並無一言辯解。
駱鳳心其實知道這不是婢女的問題,御醫都說了喬琬這病起的古怪,不像是風寒也不是熱毒,所以不是婢女沒照顧好人,只是她見喬琬一直昏迷不醒,心裡就很煩躁。
領兵這些年,她還從未因為自己的情緒遷怒過手下,這是第一次。訓斥完後,駱鳳心以手扶額,撐在桌上,半晌揮了揮手,讓那婢女別跪了。
「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是。」婢女起身出門,臨走時不往把房門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