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喬琬才穿越過來不到一年,在現代社會用電子設備用習慣了,硬筆字都寫得不怎麼樣,何況幾乎沒怎麼練過的軟筆字。她想當官,總得要寫字的,所以在瑤泉宮的那段時間她沒少費工夫練。
那會兒駱鳳心還不像後來說話那麼刻薄,當日見她寫的難看,也不過是說她寫得「太隨性」了,哪像後來,一句「下筆千言,字如狗爬」,氣得她差點把奏摺甩到駱鳳心臉上。
駱鳳心沒有接話,沉默了一會兒,把喬琬扶著躺回被窩裡:「睡吧,睡醒了會好些。」
喬琬閉著眼睛,聽見門開的聲音,然後又關上,心下悵然。
當年的事,她果然還是很介意啊……
張子何最近很鬱悶,非常鬱悶,特別鬱悶!
自從他上次在西市外被駱鳳心羞辱過一通以後,他的那幫「好哥們兒」就再也不來找他了,這簡直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有多麼丟人。
他去過寧國府,他那個舅舅整日不是求仙問藥就是跟他那個姓陳的嫂嫂鬼混,而他那個大表兄呢,聽了他的事以後只是和藹的一笑,對他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讓他別放在心上。
這還不是大事?當時看見的人那麼多!他這臉都丟盡了,怎麼不是大事了?
於是他又去找他那位二表兄,找了幾次都撲了個空,人都見不到,分明就是不想見他。
這本就夠煩的了,結果最近他還三天兩頭碰上駱鳳心,往常明明從來沒有交集。要不是駱鳳心的車駕每次只是匆匆而過,似乎並沒有往他這邊看,他都要懷疑駱鳳心是故意守著他的了。
為了避開駱鳳心,張子何這些天只好都待在家裡。可是往日他在外面野慣了,不是跟人吃酒就是約起來一起出城打獵,如今日日蹲在家裡,人都快憋出毛病來。
這日他母親要去城外清露寺上香,張子何思量著左右在家無事,不如跟著去拜拜菩薩去去晦氣,省得日子總過得這麼憋悶。
到了清露寺拜完了菩薩,張母還要留下來聽主持說法。張子何不愛聽那老和尚叨叨,便自個兒溜了出來,在寺里隨意走走散散心。
他正四處閒逛,忽然聽到頭頂一聲鷹啼,抬頭一看,竟是一隻年幼的海東青。
這地方居然有海東青!
張子何著實有些吃驚,這東西他以前只聽人說過,一直無緣得見。結果就在前幾日,他碰巧在一個胡商那裡見到,出多少錢對方都不肯賣,第二天他帶了人想要去硬搶,可是翻遍了西市也沒找到人影。
他越看那隻海東青越覺得眼熟,一定是那個胡商的!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次他母親來上香,護送的家丁也跟來了不少,只要找著了那個胡商的人,一定能把這隻海東青要來。
張子何讓跟著他的那名小童去喚幫手,自己一路追著海東青。但海東青的速度豈是人能追的上的,張子何追了一陣便失了目標,倒是他自己跟著那隻鳥瞎走,不知走去了哪裡,只是從周圍的建築和圍牆來看,應當還在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