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我沒教過你們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嗎?」喬琬坐在屋內,痛心疾首地訓斥著自己的家僕們。
家僕們站成一排面色茫然地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喬琬,齊齊搖頭。
「沒有啊,我們來到這兒,您就在家呆了半天,然後就出門了。過了幾天莊富回來,說您這段時間都住在公主府,暫時不回家住了……」
喬琬一想好像還真是,那天月袖剛領了人給她,緊接著她就去找了駱鳳心,同行的只有那名給她當車夫的家僕莊富。後來在宮裡拆完荷葉假作被駱鳳心軟禁以後,她想著左右也得在駱鳳心這兒再住上些時日,乾脆把莊富也打發回來了。
「……楠竹姑娘說她是公主府的人,奉公主之命來找您,我們一聽說是公主的人,就把她放進來了。」
家僕們說的有理有據,喬琬無法反駁。
見喬琬無話可說,楠竹便開口了:「喬御史,殿下今早跟我說,您知道要習武健身以後多半會跑。她吩咐了,回家可以,但是回家也得練,讓我來您府上找您,務必監督您練完。現在還未到中午,尚且不熱,正是練習的好時候。您要是再猶豫一會兒,熱起來可就更辛苦了。」
「我要是不肯練呢?」喬琬抱著桌子裝死。
「殿下說如果我不能說服您鍛鍊,等她回來後必定要重重罰我。」駱鳳心的家僕都跟駱鳳心一樣,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
喬琬在心裡把駱鳳心罵了個狗血淋頭。駱鳳心,你當我會在乎一個下人的死活嗎!
她當然會了,如果不會也不能一直揣那麼個木牌了。
喬琬心裡流著淚跟著楠竹學了一套拳。這套拳動作簡單,也容易做,只是半個時辰練下來還是給喬琬累得夠嗆,暈乎乎地抱著柱子,感覺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每天一早便有人準時出現在喬琬家門外,大部分時候是楠竹一個人,偶爾駱鳳心也會跟著來檢驗一下喬琬的學習成果。隨著兩人婚事將近,宮裡每天下午還派了嬤嬤來給喬琬講禮儀。
喬琬上午練拳,下午跟著嬤嬤邁著優雅的小碎步滿院子轉圈走,深深地後悔自己當初只宰了駱瑾和一箱鮫人綃。
駱鳳心平叛一晚就得了黃金千兩。她呢?遭這麼老大的罪,簡直虧到姥姥家了!
還別說,這麼鍛鍊了半個月確實有點效。以前喬琬就宮門口到含元殿那麼一小段路走快了都覺得心咚咚直跳,炸得頭疼,這天她出門遲了,一路小跑到法場附近,竟然只有些微喘。
「喬御史。」裴霜一見到喬琬就要給她下跪。
「別這樣別這樣。」喬琬拉住裴霜,順了順氣,兩人尋了處人少地勢高的地方站定。
今日是鄭韋行刑的日子。那晚鄭韋被抓後,刑部的人緊鑼密鼓地審訊了半個月,由駱鳳心帶隊抓人,到今日參與叛亂的人已全部落網。
按駱瑾和的意思,此事既不宜公開,那也不要牽連太多,即便是抓捕到的人,也不必全都處死,按其參與程度定罪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