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以後覺得確實有理, 於是又說要辦簡單些,誰知樂平公主知道以後非常生氣,差點把皇上的寢宮都砸了,花瓶書架倒了一地,宮人們打掃碎片就打掃了一天。
兩人最後說成什麼樣了沒人知道, 不過看這滿城張燈結彩的,定是皇上妥協了。
西市源和茶館,大堂里的客人三三兩兩坐著,正在閒聊這件事。
「那位樂平公主可真是受寵,竟能讓皇上為她改了好幾次詔令。」
「我看可不一定, 她現在不是禁軍統領了麼, 我聽說是她拿刀威脅了皇上呢!」
「她有這麼大膽子?」
「你們不知道麼?之前靖南侯的兒子衝撞了她,就在前面那路口上。當時那位樂平公主可是當街縱馬去踩人家,我瞧的真真兒的,那馬蹄離人家腦袋就這麼一點兒距離了, 萬一沒控制好那不得踩死人?!完了她還威脅張小侯爺,讓他儘管去告狀,看誰能奈何得了她!」
「靖南侯那個兒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前幾天不是還說他已經被褫奪了爵位繼承權?不過樂平公主也確實夠囂張的,你們說皇上會不會後悔讓她做這禁軍統領了?」
「反正我是覺得她比鄭韋那畜生好多了,起碼還沒聽說她欺負咱老百姓。至於她跟皇上嘛,天子的家務事,咱們也管不著……」
……
角落裡,喬琬穿著褐色麻衣戴著斗笠,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喝完了半壺茶,然後叫了夥計結帳。
自駱鳳心當上禁軍統領後,陳家顯然感到了壓力,陳太師頻頻跟征西王的世子有接觸,喬琬不得不讓駱鳳心跟駱瑾和演了這麼一齣戲,好再穩住陳家一段時間。
只是如果月袖再不把劉成業帶來,就要有麻煩了……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都是馬上要成親的人了,怎麼還穿成這樣滿街跑!」喬琬剛一到家,就被桂嬤嬤一頓數落。
「我這不是在家無聊,出去逛逛嘛。」喬琬換了身衣裙,又聽桂嬤嬤嘮叨了半天成親當天的注意事項。
「說起來,你那些親戚怎的還不來?還有些規矩也得提前跟他們說說呢!」桂嬤嬤在宮裡當了這麼多年差,京城裡這十幾年來但凡有皇親大婚,半數的女方禮儀都是由她來負責教導。她見了那麼多待嫁的女子,就沒一個像喬琬這樣不上心的。
「快啦快啦,我已經在催了!」喬琬揉著桂嬤嬤的肩哄道:「明日,明日肯定到了,嬤嬤明日再來呀。」
桂嬤嬤連忙站起來:「使不得,你將來是要當國夫人的人,怎麼能給下人揉肩呢!」
喬琬笑著拉桂嬤嬤坐下:「我知道,規矩嘛。但我現在還不是國夫人對吧?然後我官兒也沒了,就是個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