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散人對此沒再多言,帶著兩名弟子行禮告辭。
她們出了王府,上了馬車,剛一放下車簾,「仙風道骨」端坐了一下午的「清玄散人」立刻現了原形,半躺在坐墊上彎著腿,壓著聲音直叫喚:「楠竹,快、快給我揉揉腿,抽筋了!!!」
楠竹,也就是剛才的大弟子宣和忙將喬琬的雙腳放平,給她揉捏小腿後側和腿上穴位。
喬琬疼得想叫,又擔心被外面的人聽見,硬忍了一會兒,把定南王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一年多前她接到駱瑾和密旨知道要由她來對付定南王和征西王的時候,就讓月袖分別在他們府上埋下了內應。
定南王府中的小棠是一個,還有一人同樣潛伏在定南王府中當奴僕,與小棠素不來往,以免引起懷疑。
小棠被關起來之後,王府中的事皆由他暗中傳給聽風。
按照她們的計劃,定南王遲早會派人去松平觀找她,她們提前做好了準備,只等內應的消息傳出來,便帶著靈芝和人參前往定南王府。
定南王得知她的到來後定會派人去查,松平觀在南郊,她則從北郊來。
定南王不知府里有內應,只會疑心是有松平觀的人給她報了信。可若是等松平觀的人去北郊報完信,她無論如何都趕不上在這時候抵達王府。
這樣的安排中間形成了一個時間差,完美地推翻了定南王的猜測。
靈芝和人參確實都是新鮮的,不過沒有那麼新鮮,斷面重新切了一小塊,泥上也噴了點水,鞋子
等一應細節都沒落下。
她同月袖離開千陽城後,日日都在練習如何扮成一個得道高人,說話的語音語調以及舉手投足都是月袖給她糾過無數次的。
她從帛州便開始在陌生人前演戲,來到崇泰後日日給百姓講經,將這份氣質打磨得更加成熟。
有了這些,已足以令定南王的疑心大減。而之後與定南王的談話更是她根據定南王的性格情報精心設計過的,每一句都符合定南王的口味,一點一點打消定南王的戒心。
「哎,我還是沒搞明白,落水那個我知道是你們找人演的,可王妃的手指頭不是她自己戳破的嗎?還有那什麼陰氣附體又是怎麼弄的?」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喬琬的回憶,那是前些時日從師門趕過來扮演她小弟子宣機的尹笙。
「暗示。」
楠竹的手法很好,按了一會兒以後喬琬感覺好多了,她收回腿自個兒又揉了揉,對尹笙解釋道:「小棠古怪的落水後,把有鬼的事嚷嚷開,大家心中害怕,自個兒便會把一些巧合的事往上湊。定南王那個小兒子本來就經常生病,而王妃心神不寧扎到手指頭也沒什麼稀奇,老太太年紀大了,胸悶氣短這裡疼那裡痛都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