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忽悠定南王的行動時間緊,難度大。她不能在聽風的地盤做事,聽風在江湖中雖然神秘,可是都做到這個規模了,名氣自然不能小。定南王在崇泰居住多年,不會不知道城中有聽風的人,一旦發覺她跟聽風有牽連,她那些唬弄人心的手段就會被識破。
松平觀跟聽風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是本地最大的道觀,香客眾多,喬琬想要迅速將自己的名聲傳出去,借松平觀的勢是不二之選。
只是外行好騙內行難搞,為了讓觀主相信她是有著普濟眾生志向的高人,首先這談經論道上就一點也含糊不得。
喬琬靠著自己卓越的記憶力和小白的瘋狂提示跟觀主相談甚歡,成功收穫了觀主的信任和欽佩,隨之而來的就是觀主持續不斷地「請教」。
白天她給百姓講經,黃昏又要給觀內的道士們說法。那位觀主生怕她哪天卷了鋪蓋又去雲遊而自己和弟子們還未從她這裡聽盡妙法,只要她黃昏時分還在觀中不曾有事出門,就一定要派人來請。
她每天都被迫著提高自己的業務水平,再這樣下去幾個月之後就真能找個地方開觀收徒了。
「老實做人?這話換了誰說都比你可信!」月袖嗤鼻,她認識喬琬這麼些年,喬琬找她幫忙的時候十次里只有六到七次是打探消息,剩下三四次都是玩心眼耍人。喬琬要是哪天肯老實了,那太陽得從西邊出來!
「是啊婉姐,我看你學什麼都快,別人在想什麼你一眼就能知道,還挺適合幹這一行的。」尹笙扒拉過來一個凳子,坐到喬琬旁邊捧著臉嬉笑道。
「我可謝謝你們的誇獎了。」喬琬將幾處記得不太清楚的地方匆匆瀏覽了一遍,合上書問月袖:「有殿下的消息了麼?」
「嘖,還真就每天都問啊,你們分開才幾天,看把你想的。」月袖調侃了喬琬幾句,進內間取了個小包袱來遞給喬琬:「今天下午剛到的,都在這裡了。」
喬琬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袱,裡面是一封信和一個長約一尺、寬約七寸的雕花朱漆小盒。
喬琬在先拆信還是先開盒子之間猶豫了一瞬,果斷先拿起了信封。
盒中裝得多半是禮物,她跟阿鳳分開近一個月了,思念一日強過一日,比起禮物,更想先看看阿鳳說了什麼。
喬琬捏碎封口處的封蠟,信封里一共裝著兩頁紙,看似滿紙全是字,實際是用她們約定過的暗語寫的,內容總結就一句話——陛下將於二月十九日秘密遣人往符州征西王處發裁軍令,待信傳到征西王手上時再在朝堂上正式宣布此事。
駱鳳心的這封信寫於五日前,今日已是二月二十三,駱瑾和的裁軍令現在應當在路上,馬上要到了……
從京城到范州最快六日可達,征西王收到密令再把消息傳給定南王,中間按照驛站急件那樣換馬不換人的跑法至少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