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柱香,陸續有人熬不住酷刑,供出了關押余知遠的地點。
定南王料得應該沒多大事,派了人去接以後自己也不想在府中待著了,乾脆回了衙署,誰知天明時府上又來人報說小公子接回來的時候便昏迷不醒,一路到府中都沒醒過來,怕是不好了!
定南王大驚,急忙趕回了府,府中定南王妃跟彩珠都頭髮散亂衣衫不整,顯然又撕打過一遍。
「王爺!王妃毒害我兒,王爺您一定要為奴家做主啊!」彩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定南王妃呆呆地站在邊上,喃喃道:「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你這個毒婦,你就是看不得我兒受寵,你不得好死!啊——」彩珠爬起來又要去撕扯定南王妃,幾個婢女擋在王妃身前,大家看起來都不太好。
「別吵了!」定南王一聲暴喝如同一記驚雷,屋裡眾人被震出一個哆嗦,扭打中的幾人也不由得停下了手。
大夫正在給余知遠診脈,定南王顧不上去理她們幾個,上前問大夫道:「怎麼樣了?」
大夫躬身行禮,額上滿是大汗:「老朽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脈象……」
「是中毒還是生病?」定南王問
「這……老朽實在說不清楚……看樣子像是生病,但、但世間毒物千千萬……也不排除中毒的可能……」
大夫的支支吾吾讓心情奇差的定南王更加火冒三丈。他抓起大夫的衣領將人提起來,乾乾瘦瘦的老頭硬是被他一隻手拽得雙腳離開了地面。
「說清楚,到底是被人下了毒,還是生病?」定南王怒目切齒一字一句問道。
「生病、是生病!」大夫慌亂之中答道。
「是什麼病?」
大夫支吾了片刻,忽又高呼道:「是離魂症!」
定南王放開他,寒聲問:「如何治?」
「離魂症實乃世所罕見……」那大夫剛開了個頭,對上定南王那雙幾欲吃人的眼,忙又改口道,「但也不是全無辦法,待老朽回去翻閱下古籍,參考前人之法……」
「不用回去了。」定南王冷漠道,「你要什麼書告訴本王的人,讓他們幫你去取,你就在本王府上住著,什麼時候治好了遠兒的病什麼時候回去。」
侍衛押著愁眉苦臉的大夫離開,屋裡眾人都被定南王的氣勢所鎮,屏著呼吸沒人敢出聲。
「都愣著幹什麼!那人一看就是個庸才,再去找大夫啊!」定南王飛起一腳踹在凳子上,凳子飛出去撞到牆上,摔了個粉碎。
管家老齊忙帶著幾名侍衛出去張羅著找人,定南王又將視線轉回到閉眼躺在床上的小兒子身上。
他坐到床邊,伸手探了探余知遠的額頭,然後想替他掖一下被子,剛將被子拉起來便看到了余知遠脖子上的紅痕。
「這是怎麼回事?」定南王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