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被心愛之人和信任的手下背叛的痛苦,不是輕飄飄幾句話就能安撫得了的。喬琬略一沉默,看著月袖的背影輕聲道:「大家朋友一場,如果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告訴我。」
月袖回過頭,沒了油滑不恭的外表偽裝,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堅定:「放心,不過是一次暫時的失利罷了,算不得什麼。我月袖就算要從聽風離開,也得是我主動走,不會是被人趕下台。」
三人先後出門,最後走的欒羽替喬琬把門帶上,屋裡又只餘下喬琬與駱鳳心二人。
「你還記不記得阿柴說,當年端王被刺殺之後,追殺他的是一個胡人?」喬琬坐回床邊,眼中還留有一絲疑惑。
「你是說那個丹朱跟三哥被殺的案子有關?」駱鳳心反問。
「不好說。」喬琬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十六胡有好些個部落,派來京城的探子恐怕也不止一批。月袖以前跟我提過,丹朱在十年前就在眠月樓了。十年前她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總不會是一個人來京城的,當初安排她進眠月樓的人或許就一直潛伏在京城。」
「接著說。」駱鳳心道。
「丹朱跟了月袖不是一天兩天,既然能同時拉動月袖身邊的人一起反對月袖,說明她早有取代月袖掌控聽風的打算。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生挑著月袖察覺陳太師有異動,想要給我們通風報信時跳出來攔阻她,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巧合。」
喬琬稍稍停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又道:「這讓我想到了當年的端王案,一筆糊塗帳,讓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引起了先帝的猜忌,表面看起來好像是韓王得了益,實際上還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群人……」
「你是說陳家?」駱鳳心很快明白了喬琬的意思。
「對。太子並無大過,先帝雖然喜歡韓王,在當時還沒有昏頭到想要更換儲君的程度,如果沒有這件事,太子上位本該是順理成章。」
韓王一派從未停止過對駱瑾和的抹黑攻訐,但真正讓先帝態度發生變化的轉折點卻是這件事。
駱鳳心一點就透:「順理成章就不需要倚仗陳家,陳太后他們自然就分不到後來這麼多好處。」
喬琬到這個世界來時這些都已經發生過了,小白只知道粗略的史實,至於其中誰在搗鬼誰在謀劃這一切卻不甚清楚。當時為了幫助駱瑾和奪取皇位,聯合深得先帝寵愛又無兒無女的陳太后是形勢所驅,儘管陳家今日做下種種謀逆之舉,但在當時對於駱瑾和和喬琬來說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