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猜想楚瓊去回春谷是為了自己的腿,但是回春谷在南方,大都在北方,一南一北,相距千里,趕緊說道:“那我就在這裡下車,我要去大都。”楚瓊笑眯眯的說道:“從現在起,我去哪裡你就跟在哪裡。”月兒看著楚瓊的笑臉,只覺得惡寒,心想:“忘恩負義的小人,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救你。”楚瓊看著月兒的面色紅白交加,第一次去試圖和別人解釋:“大都目前的局勢混亂,你一個人去不安全,等我們從回春谷離開就立刻走水路,半月可達大都。”
月兒想著靈泉鎮到回春谷最快需要一個月,在回春谷又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如果中間發生了變故,大都為什麼離自己越來越遠,瀾邑,月兒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回春谷,快點到吧。月兒默默地祈禱著。
第19章 肖小小
隨著一路向南,溫度也變得暖和起來,楚瓊的腿傷已經痊癒,但走起路來依舊與常人不同,月兒在這段時間也拔高了許多,臉頰上的肉都不見了,整個人就像一根豆芽,楚瓊看著都覺得愧疚,仿佛是自己虐待了她似的,一路上好吃好喝的供著,但直到回春鎮,月兒還是一根小豆芽。
回春鎮是南部小鎮,空氣里瀰漫著一股魚腥味,而今晚,楚瓊和月兒一行人就要在回春鎮住一晚,因為去回春谷需要坐船,由於暗流較多,因此外鄉人都會坐官家規定的船統一去回春谷,而船票很難搶,畢竟生病的人多,而回春谷只有一個。
楚瓊帶著月兒在鎮上的一家迎客來客棧休息,晚飯也是在各自的房間用,月兒一邊吃著全魚宴,一邊想著自己的前路,明天可能就去回春谷了,不知楚瓊的腿能不能治好,治好需要多久,年前能夠回大都嗎?月兒越想越煩躁,隨著夜深也就睡了。
第二天,月兒是在店小二的敲門聲中醒來,就著送來的水洗漱,月兒來到大堂,楚瓊正在吃早飯,月兒沒精神氣的走了過去,厭厭的說了聲早,楚瓊點頭,兩個人開始吃早飯,突然大堂一陣暴動,原是靠近大門前的兩桌發生了爭執,已經打了起來,店家們在拉架,可惜越拉打的越厲害,桌椅開始滿天飛,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碗就砸到了月兒這桌上,月兒感覺飯是沒辦法吃了,看著楚瓊,果然他開始起身,月兒趕緊跟上,兩個人往外走去,月兒相信昨晚楚瓊肯定搞到了船票,今天是直達回春谷,只是月兒臨走前,好奇的看了戰亂區,發現一個奇怪的人,明明旁邊兩桌打的要死要活,他面前的桌子一塌糊塗,依然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喝茶,月兒默默的想:人才,那人貌似發現了月兒盯著他,抬頭看了過來,四目相視,月兒趕緊轉過身。
馬車裡,楚瓊拿了些點心給月兒墊肚子,畢竟早晨都沒怎麼吃,月兒一邊吃一邊想,楚瓊人也不壞,如果能夠答應我送我回大都,我就不討厭他了。
兩人果然到了碼頭,楚瓊和月兒坐到船里的一個角落,對面是三男一女,那女孩看楚瓊和月兒來時眼睛都發著光,等月兒和楚瓊坐定,更是肆不忌憚的打量著,準確的說是打量著楚瓊,月兒心裡偷笑著,果然海邊的兒女多豪放,看到俊哥兒就發光。
那女孩對月兒笑了笑,爽朗的說:“我叫肖小小,家住回春谷,你們是外鄉人,來自哪裡,去回春谷看病嗎?”月兒很少遇到這麼開朗直率的人,一直有點懵,看了眼楚瓊,見他不說話,就回道“我叫月兒,這位是我哥哥,前段時間我哥哥從高處摔了下來,準備去回春谷尋醫,看能不能治好。”說完低頭,臉上全是為哥擔憂的神色,連旁邊的楚瓊都為月兒的說謊臉不紅心不跳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