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躚回話後,封月閒又緊跟著道:
「平日要用藥膳?」
宋翩躚正擦著唇角,還未能答話,徐禮有意表現,討個機靈,道:
「芳若姑姑擅藥膳,如今小廚房裡,都照著她留下的方子做呢,太子用了是極好的。」
他笑嘻嘻地躬著身子,估摸著太子妃要問什麼,連回答都在肚子裡準備好了,擎等著拿貴人賞呢。
但他看著金磚地面,卻等不著聲音了。
徐禮是宮中長大的,頓時察覺不好,笑容僵在唇角,脖子後頭汗毛都立起來了。
「本宮和太子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仍是那個微微帶冷、卻撓得人心痒痒的聲音,但聽在徐禮耳中,宛如一記杖刑,將他膝蓋登時打彎了,撲通跪倒在地,顫聲道:
「奴才知罪,請太子妃寬恕。」
封月閒擱下茶碗,不輕不重的一聲輕響,讓徐禮又是一激靈。
她目光從徐禮身上,回到宋翩躚含笑的面容上,眸色微深。
「此人沒有規矩,不知尊卑上下,竟不把主子放在眼中,插科打諢,可否交予我處置?」
「這……」
「若是不可,我這心裡總是不爽利。」封月閒懶懶一笑,眸中卻並無笑意,「還望太子首肯。」
「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啊!」徐禮慌了,連連磕頭。
旁邊的宮侍無不停止手上動作,束手站在原處,噤若寒蟬。
太子妃竟然如此霸道,大婚當夜就耍威風,拿太子近侍徐禮開刀!
在宮侍們的心驚膽寒中,太子似乎很是無奈,妥協道:
「隨你罷。」
宮侍們兩股戰戰,偷偷吸了口涼氣,眼睜睜看著太子妃喚來禁軍侍衛,把喊叫不休的徐禮帶走,不知是何下場。
這時,她們才想起來,這位絕色美人是將軍府出身,心狠手辣,今日都敢逼迫太子,還有什麼她不敢的。
徐禮落在她手中,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宮侍的動作愈發輕了,小心翼翼的,再沒人敢弄出動靜,更別提插話。
有個宮侍太膽小,給桌案置換糕點時不小心發出脆響,嚇得立刻跪倒在地。
卻見封月閒手執閒書,看都未看自己一眼,直到被她伏拜的動作驚擾了,才懶懶瞥她眼,讓她下去。
宮侍撿回一條命,喜不自禁。
其他暗中觀察的同事得出結論:太子妃不僅心狠手辣,而且喜怒無常。
等雪青帶人鋪好了床,兩人就寢。
架子床極寬敞,並排睡三四個人不成問題,兩人一人一床被子,完全沒有身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