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間,宮中二皇子為席家所連累,被禁軍押去守皇陵。宮中風光了半輩子、膝下兩位皇子的賢妃娘娘被奪了權,榮光難再。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次席輕彥鬧出的事兒不小,但誰能想到,賢妃和二皇子會被牽連至此。
震驚之餘,有點腦子的都能明白過來,宮裡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事,才讓這對母子驟然失去聖寵隆恩,落敗至此。
是的,落敗。
而贏家,無疑是東宮太子一派——不如說,還有個太子妃代表的封家。
東宮裡頭居著兩尊佛,封月閒不可小覷,雖嫁入皇家,可心未安定,前朝封家勢力未散就算了,她自己還總往養心殿去……
甚至有人悄悄猜測,若說是封月閒做局逼走二皇子,也是說得通的。
如此一來,二皇子戴罪之身,三皇子尚幼,不管是把控東宮太子,還是……封月閒都能輕鬆許多。
宮外人看宮中局勢,尤其是把控嚴密的東宮,便如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猜測紛紛。
而真正的東宮,遠比他們所思所想更為寧靜和煦。
皇上雷厲風行地處置一通,比什麼都有效用,不用宋翩躚再多費口舌,席家也不敢再有動作,三司會審很快有了結果。
席輕彥判秋後問斬,滇南軍統帥刁虎遭貶斥。
朝堂之上,眾黨派博弈,楚王一黨正勢弱,李梓還因討債得罪了不少中立派,實在無力防守,捉襟見肘。
最後結果,是封家旁支出身的封雲翼前去接管統帥一職。
這場大戲落幕,東宮主人之間頗具情趣的小賭也得到了結果。
「是你勝了。」屏退眾人後,宋翩躚笑道。
「嗯。」封月閒懶懶應聲,手中還挾著塊蝴蝶酥,她水潤黑眸一眨,看向宋翩躚,「不知太子何日踐行賭注?」
「說起賭注,正要與你商議。」
宋翩躚說著話,目光卻控制不住,飄向封月閒指間的蝴蝶酥。
為何封月閒也這麼愛吃?是因剛做出來沒幾天,她正貪新鮮?
封月閒聞言,坐直了身子:「太子要食言?」
「不是。」宋翩躚無奈,封月閒的疑心病真重,仿佛貓兒一樣,剛挨著尾巴尖兒,毛就炸開了。
她解釋道:「此前處理席家之事,我許久未去明壽宮了。我想過,若幫月閒你試衣裳頭面,也是女兒裝束,去明壽宮,以公主身份,反倒更相宜自在。」
「總歸明壽宮也有內務府送去的新物什,我是用不著了,若是月閒喜歡什麼首飾,盡可取用。」宋翩躚大方道。
東西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讓它們發揮點收買人心的作用。
「可以。」一聽是這麼回事,封月閒身子放鬆下來,矜持道,「首飾之類我並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