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這個,每次見面時,那確確實實存在的不同,難以言表。
封月閒看向鸞鏡中的自己,眸半開著,藏起不為人知的情緒。
正說著,正殿宮侍來請:
「太子妃萬福,太子請殿下過去。」
飲雪一笑:「喲,太子說不得又是備好物什要送主子了。」
這些天來,西側殿都不知收了多少東西了。
封月閒勾了勾唇,頸微轉,不再看鏡。
「為我梳妝。」
宋翩躚這,的確是又收到內務府呈上的新鮮玩意兒了。
自打靈芝水晶簪在封月閒鬢間占據一席之地,宋翩躚覺得賞心悅目之餘,總能發現適合給封月閒送份的東西。
上頭有意,下頭自然殷勤。
今日送來的,便是新制的花鈿。
「不同以前的,月閒你瞧,此乃龍腦香製成的,通體都是香料,再用金泥並金粉描出花樣子,你拿去,戴個新奇。」
宋翩躚細細道來,封月閒卻看個隨意。
她將螺鈿盒撥弄著,眸斜斜一抬,大半隱在濃睫下,讓人看不清裡頭的情緒。
已是黃昏時分,醺黃的光鍍在封月閒側影上,朦朧之極。
她似笑非笑,聲兒一如既往帶著冷:
「翩躚近日對我……好生妥善。」
「此前你當我多疑,我還否認,沒想到你看我,比我看自己還准。」
宋翩躚聽著這話意思不太對,頓了頓,道:
「月閒何意?」
封月閒展袖,眸闔上,又睜開,目含點漆:
「這幾日下來,我倒當真疑起來了,你對我如此……」她咬重,「是有何圖謀?」
「我怎會有——」
「還是我搬入西側殿,你放了心,以此計安撫穩住我?」
封月閒打斷她,笑吟吟道:
「正殿中,可是有密道的。」
見封月閒越說越離譜了,宋翩躚無奈道:
「確無此事,你若不安心,搬回正殿便是。」
話音落,封月閒似是思索兩息,才慢慢頷首,道:
「只有這個法子了。」
看著還挺勉為其難的。
隨後,封月閒抬首看過來。
許是因為直覺,宋翩躚心微微提起。
「若是,我仍有疑心呢?」
宋翩躚輕吐口氣,有些頭痛。
封月閒的疑心病還有的治嗎?
但思及這兩個世界的相遇,思及上一世的別離,宋翩躚心微微一陷,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