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膏拿來,封月閒將雪青防得嚴嚴實實的,親自為宋翩躚上藥。
封月閒向來公允,不曾厚此薄彼。
除卻宋翩躚天鵝般纖長的頸間,衣衫之下,處處不曾遺漏。
灑金帳幔下,掩映多少春光,將泄未泄。
只能從間或逸出的低笑,並那時重時輕的喘息聲兒,低斥聲,窺見一二分爛漫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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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
皇上便如那老虎一樣,發了次威,又打起盹兒來了。
一般來說,上頭昏庸,下頭才好渾水摸魚,但皇上他昏是昏,偏愛指點江山,這江山還是他自己的,他說怎麼樣便得怎麼樣,沒少整些昏招。
好好一朝廷,本來被太子梳理的挺有秩序的,得,又亂七八糟了。
太子黨並封家一派私底下很不愛在這位帝王面前表現,剩下的楚王派系和些極少數的雜七雜八的,倒是很想渾水摸魚,加官進爵,哪想皇上根本是無差別攻擊。
尤其在楚王吩咐之下,他們從前和守皇陵的二皇子交往甚密,此時少不得被遷怒。
天可憐見啊,他們戰戰兢兢的時候,太子寬容大度不予追究。
結果太子一病,皇上往龍椅上一坐,開始算舊帳了。
這時,不管自家還是對家,都眼巴巴的盼著太子趕緊回來輔政吧。
這大黎離不開您啊!
千呼萬喚之下,太子殿下總算病體康復,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如從前跟著二皇子、現在投誠太子的吏部侍郎趙天成,這些天若不是經常裝病,官職都差點沒了,此時見著太子殿下,眼淚都快出來了。
太子往那一坐,大家仿佛吃了定心丸,再不怕皇上出昏招了。
若有什麼不對,太子溫聲勸兩句,或是四兩撥千斤,總能讓皇上改了主意。
從前只是太子監國,或許還無甚感覺。
但當父子同台時,有心之人早已發覺,這個朝廷——抑或是這個大黎的主心骨,早已不知不覺地易了主。
太子用他監國這段時日的卓絕手段,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提到皇上,思及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眾人表面敬畏,心裡只有搖頭嘆氣的份。
而面對太子,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在他溫和卻堅定的態度前,心底漫上來的只有敬服。
明君之相。
在這股堪稱共識的認知下,宋翩躚身邊聚集的力量愈發凝實。
尤其在鄧泊處理災情回來,先是在泗水得了萬民傘相送,贏得身前身後名,功勞加身。
甫一回來,在太子的推崇下,從原本的小小參知,一躍成為了中書省數得上號的平章政事。
原本的平章政事趙鵬,早因在追討戶部債務中辦事不力,黯然離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