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後,她道:
「……今兒瑩光受了些委屈,我這個做母妃的,心口痛得難受,只想著做些什麼,能讓瑩光舒坦些。」
「便想著來東宮討份吃食,她是極孺慕您們這對皇兄皇嫂的。」說到這,何秋嬋握了握泛汗的掌心,柔柔道,「也盼著她皇兄皇嫂,能多照應著她才是。」
後頭這句話,明顯話中有話了。
殿上,太子妃並太子並肩而坐,宛如璧人。
先是封月閒道:
「瞧著何婕妤今日,當真是被嚇得不輕,飲冰,去端碗安神湯來。」
「再讓小廚房將各式點心揀些裝好,回頭你親送過去。」
「是。」飲冰會意,帶著宮侍退下了。
何秋嬋抿著唇道:「太子妃真真是個體貼人。」
宋翩躚則道:「若是照料……宋端著實不成樣,有父皇在,想來自會懲戒與他,婕妤放寬心。」
提起這個,何秋嬋就恨得慌。
她本來不太看得上皇帝的品性,最近看在皇帝對瑩光頗為疼愛的份上,才看他順眼點。
女兒是母親心頭肉,這次瑩光受了委屈,皇帝卻護著小畜生,讓她心頭灼痛。
饒是她平日總以一朵惹人垂憐的清純白蓮般的模樣示人,此時也不由語帶怨懟:
「我剛從乾清宮回來,皇上罰三皇子禁足。」
宋翩躚蹙了蹙眉,一副不好非議父皇的模樣:
「這……」
封月閒則悠悠一嘆:「當真委屈了瑩光,可憐的。」
何秋嬋吸了口氣:
「宋端還說了那番話——想來已傳遍了,皇上定不會不知,卻只是略施懲戒。」
她看向面前兩人,目光堅定起來:
「若是我知曉,如何除去宋端,太子……」她頓了頓,目光晃到封月閒身上,「還有太子妃,可願與我聯手?」
燭花炸開,燭影跳動了瞬。
座上兩人對視一眼。
這次是宋翩躚先開口:
「何婕妤意欲何為?」
下了決定後,何秋嬋模樣冷靜許多,她彎唇,目光冷然:
「自打元風十五年——也就是十二年前,楚王舍了京中的楚王府,搬入宮中,新誕下的龍子鳳孫只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