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宣御醫——」
禁軍比御醫來得更快。
層層禁軍,將觀月亭圍了起來。
腳步聲紛至沓來,所有人都沖向觀月亭。
眼見楚王和宋端被禁軍制住,皇帝昏厥,面色青白,大家心中揣測紛紛。
「放開本王!」
「你們敢對本宮動手,是不要命了嗎!」
楚王妃腦子一陣暈眩,她急聲道:
「這是怎麼了?平白無故地擒住親王和皇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禁軍統領半步不讓,如寒槍佇立在地,堅硬而冷漠:
「皇上龍體有恙,只有他們在場,有沒有罪,要等皇上醒來,再做定論。」
「他們是皇家人,千金之軀!」楚王妃以氣勢威嚇。
身後,一個聲音遙遙傳來,冷淡,又摻著說不出的味道:
「父皇,是萬歲,是天子。」
楚王妃頓聲,她回首一看,是太子妃。
太子妃身側,是公主。
封月閒打量了楚王妃一眼,眸光在她身旁的小世子身上停了一停。
楚王妃下意識將兒子攬入懷中,抱緊了些。
她作為楚王枕邊人,如何不知封月閒是楚王心頭大患,她自認有幾分計謀,可耳濡目染之下,從不會小看封月閒。
楚王妃不敢再鬧,她心裡七上八下,卻只能安慰自己,八成只是巧合,待皇上醒來就好了。
楚王妃定了定神,再悄然看向那位敢以自身代太子的公主。
能與封月閒整日相處、平分秋色之人,是否也如惡狼般兇狠?
宋翩躚卻沒有在意她。
何秋嬋正在皇上身旁哭著做戲,這是她作為寵妃必須要做的事,也是進一步洗清嫌疑。
宋瑩光站在旁邊,看起來有些無措,有些茫然。
大人都在看戲,關心皇上龍體,沒人看見她。
宋如煙倒是與她說話,但宋瑩光好似沒聽見,不作回應。
宋翩躚走過去。
不知為何,在場都是皇親國戚,權貴之人,在宋翩躚面前,卻不敢與她爭鋒。
人群如水般分開,給宋翩躚讓出道來。
宋翩躚走到宋瑩光身後,她伸手,遮蓋住宋瑩光的一雙眼,動作分外輕柔。
像一片柔軟曼綠的春葉,將最澄澈脆弱的露水小心蓋起來,不讓清露為世間烈陽所傷。
宋翩躚開口,聲音如輕嘆:
「沒事了。」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