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既起了愛才之心,便有培養宋子逸的意圖,日後給宋桉做個左膀右臂也不錯——
哪知宋子逸竟因宋翩躚未選自己,便心生怨懟。
他如今尚小,遭受波折便知克制,目光陰冷如蛇的同時,還能帶著笑做偽裝。若不是封月閒看了看他,誰也注意不到站在最後面的他。
若是等他長成,想來定成大患。
封月閒捻著手指,眸光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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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備下了小宴,待金菱芝用過午宴,坐著馬車回王府,那馬車都比去時輕鬆許多。
少了幾個人,能不輕鬆嗎。
禮王剛午憩起來,見金菱芝進來,哈哈大笑道:
「桉兒呢?我把木匠給他做的小玩意兒拿回來了,撥浪鼓都有三四個——」
金菱芝坐到紫檀木椅上,撐著腦袋,悶了會兒,一臉複雜道:
「在東宮。」
「……」
禮王不傻,這還聽不懂就不是西北王了,可,為什麼呢?
金菱芝走前他雖那樣說,但內心可沒真這麼想,他的想法更為直接——
那一母同胎的,太子都走了,公主還會遠嗎?從奶娃娃養起,雖然更親熱,但一個不好,大黎就斷代了,肯定要挑個大點的,養幾年正好能用。
如此想來,只有一個理由了。
「太子妃掌控了東宮。」禮王篤定道,不然怎麼把這事給了自家人?
「沁胡說。」金菱芝不軟不硬瞪他眼,「你們男人懂什麼,就我今天看哪,是月閒被公主吃得死死的。」
「怎麼看出來的?」禮王虛心請教。
金菱芝甩了甩輕羅扇,將信王府那庶子的事如此這般地說了說。
她當時著急自己孩子要被東宮搶了,也正因著急,她極為關注公主和太子妃的面容,這才發現此事。
當時她也吃了驚,那少年看向公主時,雖不敬,但也能歸結於少年人經不起嗟磨。
可被封月閒看到後,封月閒的怒意比他更甚,這種下意識的細節,總不能是做給公主看的吧?
當真是打心眼兒里,對公主維護到了極點。
禮王聽了,背著手走了走,良久才道:
「封月閒是個極有能力的,便是自己稱主——亦能成事。」
「這話可不能隨意說。」金菱芝下意識道,想了想,又問,「有這麼誇張?」
封月閒是很有能耐,不同她們尋常閨閣女子,以朝堂為棋盤,格局極大,可要是說能做君王……
禮王笑著搖搖頭,卻未說是何意,他繼而道:
「因而,能讓封月閒俯首稱臣者,我對這個侄女兒,倒是頭次有了敬服之意。」
「公主才能是不差,見這些時日的朝上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