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明晚七點。」
席衡掛斷電話,吩咐孟躍:「明天下午到晚上的行程,全部空出來。」
「好的。」孟躍頓了頓,道,「寧州園的晚間包場,也要取消預訂嗎?」
席衡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和宋翩躚的約會,交往一周年的紀念日。
他面容一滯,仿佛心中正在歌唱的喜鵲突然卡了殼——
但下一瞬間,他毫不猶豫地做出抉擇:
「取消。」
「要通知宋小姐嗎?」
「我自己來。」席衡大發慈悲般。
或許是血脈遺傳,他遺傳了符思遠對白月光的執念,同時遺傳了對「正室」的補償心態。
但孟躍退下後,他緊接著想起,自己還沒給聶凌波準備禮物——
是啊,他竟然沒給聶凌波準備禮物。
這份禮物,必須是他親自準備才有心意。
席衡心頭灼熱,在辦公室想了又想,終於想到了合適的,他抓起車鑰匙離開公司,將工作和宋翩躚拋在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蓆子華和母親通完電話,從貴賓候機室窗前迴轉。
貴賓室的人員帶著親切的笑容走來,柔聲通知她可以登機了。
蓆子華點頭應下,她握著手機,看向沙發卡座上淺眠的女人。
女人戴著黑色真絲眼罩,蓋住了眉眼,紅唇飽滿誘人,捲髮微亂,有部分垂落鎖骨,輕輕撓著,渾身儘是嫵媚風情。
從前蓆子華覺得自己顏值很能打,因為見慣了聶凌波,才修正了對自己的認知。
有些人,天然讓人自慚形穢。
不管怎麼說,現在她最激動的是終於要回國了,因此蓆子華毫不客氣地喚醒睡美人:
「凌波?我們可以出發了。」
「唔。」一聲淺淺的低吟,讓人耳朵都酥了,蓆子華忍不住撓了撓耳朵。
睡美人伸出纖細白皙的手,將黑色眼罩摘下。
捲髮微亂,掛著困意的睫下,一雙紅棕的眼在光下淺淺盪著迷人的光,又如冰酒般清冷。
蓆子華忍不住道:
「你剛做完項目,該多歇幾天才對,趕著跟我一起回國幹嘛?」
她大膽猜測:「你是不是為了和我一起回去怕我被欺負給我撐腰嗚嗚嗚凌波你真好。」
聶凌波瞥她眼,長腿邁開,率先往外走去:
「因為這趟是最近的航班。」
「……」
她追過去:「那是為什麼啊?」
為什麼?
聶凌波腳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