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躚看了眼支票:「白夫人是覺得,幾千萬的車房只能折現五十萬嗎?」
白蓉眼一利。
宋翩躚把支票推過去。
「您當然不是這麼覺得,您只是看我好欺負罷了。」
「您對我說的話,我也差不離地回給您。」
宋翩躚在白蓉的怒視下不急不緩道:
「好人家的女孩,是不會伸手去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
「所以您放心,你們家的錢,我一分不會要,我嫌髒。」
她加重「好人家的女孩」和「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幾字,意有所指地看向白蓉,直看得她臉色漲起來,又羞又惱。
「嫌髒?」
白蓉收緊自己肩上的披肩,怒不可遏道:
「你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果然沒有教養!嫌髒?我倒要看看你離開我兒子能混成什麼樣!」
她聲音不受控制般變得尖銳刻薄,引來不少打量,像被踩了尾巴的什麼東西,跳腳起來。
兩個人都清楚為什麼這錢會髒,因為這是真正的席家的錢,是席薇和她孩子的錢。
宋翩躚拿起包,關掉包里的手機錄音,她站起身,垂眸看向白蓉,居高臨下道:
「白夫人放心,我會過得很好。」
想起即將回國探親的宋家人,宋翩躚一字一頓道:
「您想像不到的好。」
她轉身離去,接下來的發展已成定局。
席衡的父親符思遠小時候窮怕了,等自己能掌權自然不會把權力都交出來。
席衡公司的股份大頭都在符思遠手中,其中百分之十五被他送給白蓉,席衡只有百分之十。
席衡之所以聽白蓉話,一個是他習慣依賴白蓉,另一個就是,白蓉和符思遠的話他不敢不聽,否則他會立刻被收走手中權力。
她通過李婉把白蓉引過來,是要借力打力。
白蓉一定會約束席衡,讓他和宋翩躚斷絕來往,也不敢有人再扣著宋翩躚的離職申請,她很快就能如白蓉所願,和他們一家子劃清界限。
當然,等下次見面,白夫人可能就不會這麼順心如意了。
宋翩躚將棋局擺放妥當,等著既定結果的到來。她不是表面上看來那個任人魚肉的弱者,她是下棋的人。
她從咖啡廳出來,沒有回到公司——估計白夫人已經去經理那要求她今天必須離開了,現在四點多,現在出發去學校,正好能趕上五點半的家長會。
原身已經很久沒能準時出席家長會了,總讓妹妹失望。
這次宋翩躚先去蛋糕房,買了份相思溪愛吃的芒果班戟。
她本來想多買些給相思溪的好朋友,想起來她沒有玩得來的同學,只好作罷。
貴族學校門口停滿了豪車,每到這種時候交警就要來路口協調,宋翩躚坐著計程車來的,小綠車在各大豪車面前顯得格外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