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路燈下, 他多用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艹, 這不是白天禮堂里的知名校友, 那個聶家的聶凌波嗎!
男生差點倒吸一口涼氣,眼睛噌噌亮了起來。
他們學生會內部八卦過這屆嘉賓,其中聶凌波的名聲完全不亞於幾位幾十年前足以做他們爺爺奶奶的校友,甚至因為那張臉和背後雄厚的家底力壓眾人一頭,學校對聶凌波也是極其看重的,聽說是好不容易才邀來的。
這麼一尊學校領導捧著的神佛,怎麼突然下凡了?
等等,聶女神剛剛喊什麼來著?男生反應了一下,還沒想起來那個名字是怎麼讀來著,就見高顏值學妹從他眼前翩然掠過,只給他留了個背影。
男生看著她前進的方向,眼睛慢慢慢慢,越睜越大。
直到那個身影停在聶校友身前。
男生連嘴巴都張開了,眼睛完全收不回來了,愣住了。
這……?
他眼珠子剛剛動了動,就對上了聶凌波的眼神。
淡漠,警告,冷感,威嚴。
聶凌波唇邊還勾著笑,嫵媚動人,成熟而優雅,但落在男生眼中絕不親和,反而讓他想起夏令營探險時驚醒的一條蛇。
那雙眼就像聶凌波的,美麗而危險,暗藏冷血動物的殺戮。
蛇的嘴巴像是一道笑印,裡頭卻含著致命的毒液,它的姿態曼妙,卻能在優美的行動間狠狠懲罰侵入領地的冒犯者。
嘶。
在料峭春寒中,男生狠狠打了個寒顫,猛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
宋翩躚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她帶著驚喜走到聶凌波面前:
「凌波,你在這。」
聶凌波頓了頓,收回視線,看向宋翩躚:
「嗯。」
「來這裡玩?」
宋翩躚點頭。
聶凌波目光一掃,看了看她周圍:
「一個人?」
聶凌波這句話問出時,已經帶了幾分篤定。
她在看到聶星洲發過來的,那個宋翩躚給相思溪發的視頻時,就沒看到第二個人的身影,而且現在宋翩躚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搭訕的。
宋翩躚果然又乖乖點了頭。
聶凌波眸中帶了點真實的愉悅。
身邊都是年輕男女,沒有人會一直將目光停駐在她們倆身上,開闊的湖岸風聲簌簌,帶著濕潤的水汽,夜在每個人臉上裹上半透明的黑紗。
這樣的環境比起爛漫的白天更能讓聶凌波放鬆下來,她像享受黑夜的夜行動物,唯恐白天驚跑白綿綿的小兔子,此時才敢讓控制欲和獨占欲泄露出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