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不可宣告與人,又正因它的隱秘和卑劣,在幽暗的心底如潮濕的青苔蔓延滋生。
「我可以把它用在你身上嗎?」
突然聽到這句話,聶凌波還以為,是從自己口中出去的。
她抬眸,正對上宋翩躚的視線。
宋翩躚一笑,唇上水跡未乾,話仿佛也濕著:
「可以的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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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翩躚拿墨綠絲帶在聶凌波身上比了又比,仿佛在看要如何打包這份顏色極好的禮物。
絲帶拂過聶凌波的手腕,刮蹭她隆起的胸脯,在她精緻的鎖骨處盤旋片刻,最後隨著聶凌波逐漸深重的呼吸聲,輕輕覆在聶凌波眼上。
她落入黑暗之中。
「翩躚。」
「來。」宋翩躚牽起她,步伐很慢的,牽著她一點點走。
聶凌波不記得,她們曾經也這樣相處過。
在大黎朱牆碧瓦的宮廷中,封月閒曾以一尺輕容遮住宋翩躚的眼,隔著薄薄的柔柔的紗,細細的吻不斷落下來。
輕容綴到哪兒,吻便落到何處。
宋翩躚用絲帶將聶凌波牽到床邊坐下,她跪坐在聶凌波身邊,以同樣的方式吻她。
這樣的親昵聶凌波怎麼受得了,她的手可沒被困住。
宋翩躚都隨她。
宋翩躚只一心一意的,將從前青陸教會自己的,再反哺給如今的聶凌波。
情起時,青陸是如何褪去自己一襲宮衣羅衫的。
情動時,青陸是如何品那香軟的、顫堆堆的穠桃的。
情濃時,青陸是怎樣擾亂一池春水的。
這些,都是青陸曾用在自己身上的。
今日,宋翩躚將青陸給予自己的至上歡愉,一點點,一點點,還給她。
——當然,不止這些。
宋翩躚要從她身上獲取更多,只要聶凌波願意給的,她盡數收下。
今夜無月,夜色少了幾分冷徹的皎潔,平添幾分熱燙的媚色。
房內唯一一盞落地燈立得很遠,它遙遙看著房內唯一有動靜的地方,竭盡全力也只能將光送到床尾。
光打在一段瑩白如玉的小腿上,如薄薄覆了層暖玉。
不知身體部位的主人生生受了什麼,伴隨細碎的聲兒,那小腿將暗色床單蹬得越發凌亂,腳背弓成彎月,腳趾收得緊緊的,呀——
落地燈不敢再看。
半晌,才有一句成型的話隱隱約約傳來:
「姐姐,可以嗎?」
從聶凌波身上,宋翩躚嘗到了清甜的酒香。
花間獨酌,玉露瓊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