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轉身走向一處小道:「得,你們慢慢想,老子先走一步。」
費分舵明里暗裡挑釁宋翩躚,其他人不敢摻和,噤若寒蟬。
宋翩躚沒把他當回事,更沒有做濫好人的心思,她立在原地顧自沉思,發尾在風中拂動。
場面一時間冷滯下來,只剩風聲不歇。
不知是誰嘟囔了句:「這風颳就刮,偏偏這麼聒噪,吵得人腦仁疼。」
風聲——
是了。
宋翩躚抬首:「是風聲。」
「什麼?」秦長老懵了下,點頭道,「是啊,是有風聲。」
宋翩躚握緊刀柄,視線四下掃動,最後定在費分舵走進去的那個小道中,她聲音發緊,風雨欲來:
「這風聲,不是給我們聽的。」
「什麼?」秦長老失聲道。
如果不是給他們這些外來的道修聽的,那豈不是……給這裡頭、他們要找尋的魔修聽的?
這……這太荒謬了。
所有人收緊陣型,跟著宋翩躚看向費分舵身影消失的方向。
不知何時,或許就在費分舵剛消失在洞口時,風停了。
風停,浪起。
踏、踏、踏。
神識中,出現無數窸窣聲,摩擦聲,寄生於空氣中漂浮著的細微動靜。
遠比他們預想的多得多,仿佛除了這塊平地外,其餘的洞窟,包括他們的來路,都被奇異的聲息和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充滿。
宋翩躚甚至能從神識中的一片漆黑中看到隱於黑暗中的輪廓。
不過轉息,那些交織重疊的輪廓撕破黑夜,向他們奔襲而來,費分舵不過是他們路上的一塊小石子,連阻礙都談不上,眨眼被碾過。
慘叫聲高高揚起,戛然而止。
其他人再也來不及關心費分舵,那些黑影轉息涌到他們面前。
是魔修,全是魔修!
烏泱泱一片,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也不給他們鬥爭的餘地。
金丹,元嬰,化神,甚至是合體,一齊沖盪而來,來勢洶洶,面目可憎,渾身席捲著邪肆野蠻的氣息。
人少時尚能打上一打,可如此多的魔修,又不乏高階的,便如蟻群漫過地上的蟲屍,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秦長老被兩個化神期的魔修從宋翩躚身邊擠開,他的術法打在魔修身上,擊倒一個,兩個三個甚至更多蜂擁而至,他絕望地顫著手,卻發現預料中的疼痛折磨遲遲未到,反而是身體在不由自主地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