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漪自然不會往心裡去,因為她想見到的人又不是曹金。
暗暗地在心裡煩悶了一陣,陶清漪為自己晚來一步而感到鬱悶至極。正在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什麼,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耳朵。
“如果他今日喝下再無事,夫人說那東西就要添至兩包了。”
“兩包?這這……這分量會不會重了些?而且……加到飯食中,真的嘗不出來嗎?”面前假山中空的石洞中,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害怕的緊,她連聲音都是抖的。
另一個聲音響起,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管這些做什麼,這些事情夫人自有分量,夫人讓你加,你加就是!務必年節前後把一切事情搞定,若不然年後復朝,二少……他免不了要回宮,到時候想要再下手就難了……”
陶清漪驚得睜大了眼睛,連忙拉著琉璃躲到那假山背後。蹲下身子時,琉璃也是驚疑不定地開口叫了聲“小姐?”。
“噓!”陶清漪將食指放在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又細細地聽了那二人的對話,直到那二人鬼鬼祟祟地走了,陶清漪這才敢站起身子。
“天哪,她們難不成想要毒害二少爺嗎?”琉璃站起身子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的驚天動地。
陶清漪趕忙捂住她的嘴,又機警地向四周望了,見四下無人,這才嘆出一口氣來。
“琉璃,謹言慎行,這是我們管不了的事。”一面說著,她的目光一面瞥向假山那一面緊閉的朱紅大門。那裡面是一個有些古舊的院子,僅是偌大的曹府中的一個別院。當初陶清漪在病中時,還曾聽琉璃說過,那日曹居仁與曹居衡爭執時,曹大人還曾罵過曹居仁不懂事,說是弟弟都挑了一個這樣破敗的地方住了,你做哥哥的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緊咬不放。
而事實上,這座院子雖有些陳舊,但並不破敗。而說起曹府中最破敗的院子,恐怕只有與曹居衡這別院尾尾相連的春歲居了。而那一日簫聲平地而起,恐怕也不是偶然。這院子與春歲居皆繞著一片活水而建,看似無關,其實中間只是隔了一片院牆。更何況那院中有座二層高台,站在那高台之上向春歲居望,更別說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了。
想到自己那日與曹居仁的事恐怕已被這院子的主人知曉,陶清漪在灰濛濛的天光中不禁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不過好在,那曹居衡看上去並不是一個多事的人。轉念一想,就算是多事也無妨了。她已打定心思要與曹居仁在一起,又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閒言碎語呢?
這般想著,陶清漪心裡頭不禁舒服了幾許,卻是將當初那簫聲引走曹居仁的初衷忘得一乾二淨了。
面前的琉璃自然知曉自家小姐的意思,也明白這曹府中的事輪不到他們這兩個外人去管,當下重重地點了頭。
而正在這時,身後的草地上響起一陣窸窣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居高臨下的聲音清冷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