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漪心中有些緊張。上一次,她不知他的身份,只當是一個高貴的尋常男子。如今她知他是大齊的陵安王,這樣的身份,她畢竟是一個叛臣之女……
她的背後沁出細細密密的汗,在他的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似乎感應到了她低著頭在想些什麼,一張臉上表情未動,一開口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令嚴可是中書監陶明松大人嗎?”
“……”
“是。”陶清漪頓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一雙指甲掐入肉中,有些忘了痛。
“你很怕我嗎?”蕭子杞用手撐著下巴,倚靠在矮几上,挑著眉望著陶清漪。
面前的女子一副懼怕他的模樣,好似他是什麼冷血蛇蠍。不過好多年沒有這種感受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當他是個謙謙君子。但是,“謙謙”沒錯,只是“君子”……他可能勉強才能夠算上……
望著面前的女子聽到他的溫和身體明顯一震,他有些失笑道:“何必怕我,這裡又不是大齊。你瞧,我不是也來大齊避難了嗎?”
他說得輕巧,但是陶清漪還是沒有傻到會將他的處境與自己的處境混為一談。
“殿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陶清漪咬著下唇說道。她說得是實話,如果他們依舊留在大齊,南郡王餘黨未除盡之前,當今陛下難免不會拿陶明鬆開刀。
蕭子杞沒有說話,溫溫和和地看著陶清漪,似乎很理解他們的處境。而後,只清清淡淡地道:“好了,我們不說那些。”
說也是沒用不是嗎?陶明松已死,況且,蕭鸞並不是省油的燈,叛國,雖然說起來令人不齒,但好歹是條活路。
他的心沉了沉,眸中暗流涌動。
陶明松與他並不是個例,如果蕭鸞繼續做劊子手,難免下面的人不會躁動。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一張臉上表情未變,只不過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但卻並非發自內心。
“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呢?”
見蕭子杞不再與自己“敘舊”,陶清漪舒了一口氣出來。
“殿下,上次的玉如意……”陶清漪一面說著,一面將那面前紅布包著的錦盒向蕭子杞的方向推了推,“題目是您解出的,無功不受祿,這個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