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元恪聽到這話,頓時笑了。
“樓大人,她以前不是你的女兒,但以後就是了。”說罷,抬首朝著身旁那女子遞了個眼色,那女子會意,站起身子朝前幾步,對著面前的樓大人行了禮,禮畢,又朝著樓大人甜甜地喊了一聲:“爹。”
這一聲“爹”,差點沒把樓大人的魂給震出來。
他蹙起了眉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面前的女子,看了半晌,一面搖頭一面對著元恪道:“殿下,這……這使不得呀!”
“有什麼使不得?”元恪好脾氣地問,似乎並未將樓大人的話放在心上。
那樓大人真是頭大了,他長了幾十年了,還從未遇到過胡亂認爹的。又抬眼看了陶清漪一眼,他神色有些為難道:“殿下,我與這位小姐素昧平生,微臣只是不明白,不明白……”
“樓大人,你在說什麼呢?”元恪冷了語氣,臉上也跟著帶了些厲聲,“你是在說本王弄錯了人了嗎?”
“不是,殿下,我……”
“樓大人!”元恪這一次,似乎真的生氣了,只見他瞪著眼睛,疾言厲色地拍了面前的几案:“她是不是你的女兒,你該心知肚明,本王難道會弄錯嗎?”
又道:“莫不是你當本王瞎了眼?”這般說完,他冷冷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嗤笑道,“本王當然是瞎了眼,若不然你在徐州郡私增賦稅,搜刮民脂民膏多年,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呢……”
這一次,樓大人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趕忙跌跌撞撞地起身,撲通一下跪在元恪面前,咚咚咚地磕起響頭來。
“殿下,微臣冤枉啊……”
“冤枉?”元恪冷冷一笑,面容不善道:“我還不至於冤枉你。”
說罷這話,他朝後吩咐了一句,立馬有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走過來,將一個錦袋呈了上來。拆開那錦袋,立馬可見一塊疊得方正的絹布,展開細看,卻見那正是上面密密麻麻地用鮮血署名的請願書。
樓大人見那請願書,心中咯噔一下,臉上一下子褪盡了血色。
若非他記錯,他記得送這封請願書的人,早已經被秘密地做掉了。還有這封請願書,不是已經跟著那人,塵歸塵,土歸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