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相信元恪,以為元恪不能保他性命。既然他先毀約,就別怪我不客氣。今日之事,只是警告。他既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他餘下的那一兒一女著想。他們樓氏的性命,如今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二皇子他……他知道今日之事嗎?”江騁望向蕭子杞,開口問道。
“自是不知。”蕭子杞輕聲道,表情有些自負。
江騁不懂,於是發問:“公子,我不明白。”
蕭子杞笑了笑,風輕雲淡道:“元恪此人手上方沾上鮮血,只怕還有些不習慣,難免有些心慈手軟,反過來會對我們不利。”
又道:“江騁,大齊那邊,你還需多加注意了……”
江騁眉心一跳,怔愣了片刻,而後重重地點了頭。
……
東宮。
太子元恂氣呼呼地將一沓儒家經典狠狠地摜在地上,那身後的小太監阿福趕緊去撿,卻被那生氣的太子一腳踢了一個大跟頭。
“哎呦,哎呦……”那小太監也不知是假傻還是真傻,在那太子的氣頭上故意嚎叫出聲,惹得那太子殿下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等到那太子打他打得氣喘吁吁有些疲累了,那阿福才揉著自己的青鼻子腫臉站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去為他的太子殿下倒水。
“殿下,您消消氣吧。”
那元恂此刻餘氣未消,見那阿福端了茶水來,心中仍是生氣,抬手一揮,那茶杯撞到阿福的眉骨之上,只聽一聲悶響,杯中之水頓時濺了阿福滿身滿臉。
“一群蠢貨,連一群儒生都奈何不了!”元恂氣道,一張有些肥胖的臉漲成豬肝色,“什麼皇上御賜的儒生殺不得,這分明就是他們要教導我的藉口!我們大魏什麼時候只靠研讀漢人經籍就能打天下了?!”
那阿福也顧不上擦拭身上的茶水,連連說是。說罷又覺不妥,小聲勸道:“殿下,您且小聲些,莫讓中庶子大人聽了去,又在陛下面前參您一本……”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卻正觸了元恂的逆鱗,他上前重重一腳踹翻不遠處的矮几,一連砸了好幾個花瓶瓷器才罷休:“高道悅那個混蛋,有本事就讓他再告我一狀,看我不宰了這人去餵狗!”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一頭結了辮子的長髮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對了,今日早朝畢,父皇曾將我喚至永安殿好生批評了一番,還影射我在漕輦中夾帶私貨。我夾帶的那些東西,無非是平城一些要好的朋友贈予我的一些趁手武器,他竟這也要管,實在是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