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聽說啊,那位最近又遇上麻煩了,你看這次,連百花宴都沒來,據說是……”
“什麼?!不會吧!那位可是馮太后親自帶大的,怎麼說也不能……”
“噓,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眾皇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絮絮叨叨說了個沒完。雖然他們已經極力壓低聲音了,但還是被有心之人全部聽進了耳朵。
“咳咳咳……咳咳咳……”蕭子杞右手握拳,似乎是方才喝了風,這一會兒咳了個沒完沒了。
與蕭子杞座位不遠的一個大魏老臣見此,探著頭詢問道:“蕭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尚書大人關懷,我這是舊疾,並不礙事。”說著話,又咳嗽起來。
就這樣兀自咳嗽了一陣,再抬眼,面前卻出現一張瘦削的臉。
“七皇子殿下。”蕭子杞拿著帕子擦了擦頭上因為咳嗽沁出的薄汗,一面擦,一面還溢出一兩聲細碎的咳嗽。
“也不知太子皇兄如何忍心下得了手,蕭兄這身子……哎,蕭兄,你的腿現下如何了?”那七皇子一面說,一面將目光凝在了蕭子杞的右腿上。
蕭子杞的右腿此刻正捆著兩塊厚厚的木板,只看一眼,不用問大概也知道情況嚴重。很顯然,七皇子這在明知故問。
那蕭子杞很尷尬地笑笑,似乎不願多言,只道:“謝謝七殿下的關心了,我這腿……就快好了。”
“哈?這就快好了?”七皇子嗤笑道:“閣下莫不是在開玩嗎?這樣就叫快好了嗎?”說著就抬起了手,曲起了食指敲了敲那蕭子杞腿上的木板。
這行為實在是唐突至極,那七皇子敲完也有些後悔,只尷尬著道:“蕭兄,我只是覺得你太好欺負了,聽聞前些時候你到父皇那裡申訴,只說那‘淵銘堂’的事,父皇要為你這條腿做主,你卻說什麼……說什麼‘算了’。蕭兄,你這樣大度,太子皇兄可不一定會承你的情啊……”
又道:“還有那淵銘堂的幾位老先生,雖都是民間的老學究,但那膽子,嘖嘖……真是勇氣可嘉,聽聞那幾位可是在淵銘堂被砸時拼命地護著,有幾位,可是被太子皇兄那幫人砸的媽都認不出了。你就不想……”
這七皇子母妃是北魏舊族出身,燕州劉氏,亦在朝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只可惜劉昭儀生性懦弱,無欲無求,入宮多年,如今見了皇帝甚至還會兩股戰戰,生出個兒子連帶著也不受皇帝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