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我……”陶清漪想說話的,但話都到了嘴邊了,卻又無從可說,只能就著皇帝拉扯的手,朝著皇帝跪拜下來。
“謝皇上隆恩,妾身,感激不盡……”
那皇帝就著拉著陶清漪的姿勢,又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為人子女,是該盡孝。朕是皇帝,有許多事,可為但不能為,你莫怪朕無情便好。”這般說罷,又抬手幫著陶清漪擦了眼角的淚水:“愛妃,你若想謝恩,來年,便為朕生個皇子吧!”
皇帝的笑靨像是夢魘一般,壓得陶清漪喘不過氣來。一直到皇帝的手從她的眼角抽離,她才又發現,她竟是又不爭氣地流下淚來了。
……
後宮的嬪妃省親,這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樓貴嬪省親,卻好似一石激起了千重浪,就連那在長秋宮中的中宮皇后,都開始出面斥責樓貴嬪的傲慢了。
“此人屢教不改,如此這般,就休要怪本宮不客氣了。”那樓皇后氣急敗壞地說,伸手拂去了几案上的杯碟。
而與此同時,陶清漪正忐忑地坐在樓府的客廳中,獨自面對著主位之上的元恪。
那元恪此刻正打量著陶清漪,一張正氣凜然的臉上,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而實際上,這張臉多多少少帶了蕭子杞的影子,但他與蕭子杞卻又是那樣的不相似。蕭子杞溫潤如玉,而他,實在是有些咄咄逼人。
“陶小姐,你考慮的如何?如果你還是不肯說,恐怕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你的丫鬟了。”那元恪冷眉冷眼,望著陶清漪的時候,多少帶了些不耐煩。
“琉璃,她……她真的沒有死嗎?!”陶清漪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兩隻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但那元恪卻不置可否,冷淡地看著陶清漪,似乎只是在等她的回答。
陶清漪等不到元恪的回應,反倒耐下心來,思來想過了,她凝重地蹙著眉頭,再抬頭,也是經過一番地深思熟慮。
“承王殿下,我真的不知。”她絞著手指,心中如鼓擂,很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鎮定。
那元恪啞然失笑:“陶小姐,你怎能不知?我那表兄千辛萬苦將你送入宮中,難不成真是因為你想成為妃子?”
又道:“你當初在無留山上救他,恐怕便與他上了一艘船了吧?”
“無留山……?”陶清漪喃喃,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若浮光掠影,卻終究是什麼也想不出。
那元恪見陶清漪一臉懵懂,以為她是在裝傻,一張臉上更是沒了什麼好顏色:“蕭子杞此人城府頗深,鋒芒不露。此人在北魏,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我猜,他定是有所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