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你可知今日為何請你來嗎?”
蕭子杞早知元恪會來找自己,這時候卻裝起傻來,只道一個“不知”。
那元恪點了點頭,道:“蕭兄你何必裝傻,我們今日,也不必再拐彎抹角,我就想請問你,那日,你何必救我呢?”
他說的那日,必定就是西山上的射獵,他被元朔命死士好一通追殺的那日。
蕭子杞端了茶杯,仔細晃了晃那澄黃色的茶湯,入鼻一陣清澈溫暖的茶香,讓他方從天寒地凍滾一圈的冰涼軀體逐漸有了一些暖意。而後,他在這一方小小的溫暖中抬起頭來,與元恪對視:“元恪,你信不信我?”
元恪一怔,繼而蹙了眉頭。
“你若信我,我救你,便是為了保你平安;若你不信我,我救你,只是有所圖。”這般說罷,又挑了眼皮笑問道:“承王殿下,你信我還是不信?”
元恪張了張嘴,幾欲說話,但到了最後,卻無論如何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好繼續閉著嘴,緘默不言了。
似乎是預料到元恪會有這個反應,蕭子杞自嘲地一笑,而後站起了身子。
“殿下若不信我,那今日,是我蕭某叨擾了。”這般說罷,便用眼光示意了江騁。那江騁會意,立刻起身扶起了跪坐在元恪面前的蕭子杞,便要向門外行去。
然,他們二人方行了幾步,那身後的元恪卻又開口。
“慢著!”
蕭子杞腳步一頓,那身後元恪的身影已經緊隨其後。
“我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麼走!”他這話,就有些耍賴的嫌疑了。
不過果然,他說罷這話,那蕭子杞的腳步卻是沒有再抬起。只回過身去盯著元恪,臉上掬起了一點溫潤如玉的笑意:“殿下,你到現在,是不是還是不信我?”
元恪一愣,知道他說得是曾經蕭子杞承諾過他的,要助他登上大寶的話。
可是那大寶之位,豈是說登便能登?在那一番利益的牽扯中,他蕭子杞真就能的無欲無求的,什麼也不圖嗎?
元恪並不是不想相信,只是他一旦背負起這大魏的萬里河山,他想信,那萬里河山的賭注卻又讓他不得去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