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心裡淡淡地想著,抬手扶了那戴在頭頂的高帽。
這時候,那身後一個瘦弱的身影貓了過來,全喜冷不防看到他,一張肥胖的臉上頓時有些生氣:“阿福,你這死兒子,讓你去春萊宮侍候,你又跑到我這偷閒!”
那阿福被全喜逮個正著,臉面之上帶著做賊心虛,但是身體卻不慌不忙地站定了。
“乾爹,你還在這兒呢?”他笑笑,一張臉上帶了些尷尬。
全喜一個拂塵敲了過去,在他腦門上來了重重一下:“別給我嬉皮笑臉,我說正事呢!”全喜小聲道,又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望向這裡,便道:“皇上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我猜,這些時候怕是要……”
這頭正說著什麼,那遠處正有一個惶急的小太監朝這兒跑過來,見到全喜和阿福,他抬了手恭敬地作了揖:“全公公,阿福。”
“怎麼了,這麼著急?”那全喜直了直身子,望了一眼那小太監的身後。見那遠處橫亘在流水之上的石橋,正有一人,烏髮高束,墨藍長衫,心下便瞭然了。
“是蕭公子吧,那讓他這邊請。”全喜說著,給阿福使了個顏色。那阿福畢竟是伺候過前太子殿下的人,他機靈地一笑,轉身便往側邊的小門而去了。
蕭子杞天還未亮就接到皇帝召見的旨意,這一大早,便不疾不徐地趕了過來。
盤桓在宮中的這一處活水,此刻流水潺潺,蕭子杞站於其上的漢白玉石橋,微風拂面,揚起他與衣衫同色的髮帶,一時竟要比那腳下的石橋更加溫潤如玉。
今日的天氣太好,就連照在身上的太陽光,都有了一些灼人的溫度。蕭子杞在一片粼粼的波光中望向前去,恰巧與正朝他走來的全喜對視了。
“蕭公子。”
“全公公。”
二人見了禮,那全喜引著蕭子杞便直接往皇帝的寢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