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話音未落,他突然給左右侍從遞了眼色,而後,其中一個侍從便抽出腰間佩刀,猝不及防地朝著樊青的脖頸砍了下來……
“樊青!”無歡歇斯底里的吼叫出聲。
然,一切都晚了。無歡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落下,一簇鮮血便以瓢潑的形式朝他而去。緊接著,他兜頭便被淋了淋漓鮮血。
溫熱的血流流過皮膚的感覺無歡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但還是第一次,他竟是覺得這血中像是帶了一把把無形的刀,只割得他皮開肉綻,肝腸寸斷。
“樊青……”無歡壓抑出聲,只覺一股滔天怒意自心頭而起。他大力地在掙扎,就連鐵鏈也被他拽得叮叮噹噹亂響。
然,那鐵鏈畢竟是實打實的結實,一直到無歡雙手雙腳都被掙得磨破了皮,磨出了血,那鐵鏈依舊巋然不動,毫髮無損。
而後,樊青那表情還沒死透的頭顱便一路翻滾,滾至他的腳下。那一雙仍舊睜著的驚駭的雙眼,一看便知是死不瞑目。
“啊——元恪,你他媽——”無歡直呼元恪名諱,他赤紅著雙眼瞪著元恪,恨不能將他扒皮抽骨,拆吃入腹。
一時間,柴房之中只剩下無歡暴躁的磨牙之聲,與他粗重的喘^息,以及那從樊青脖頸斷裂的傷口處,正在流出的汩汩血水聲響。
元恪望著無歡幾乎是發瘋一般的表情,無聲地冷笑,而後,他將那手中一直握著的手杖扔在腳邊,逕自地朝著無歡走了過去,在無歡夠不到他的地方,又堪堪地停下來,與無歡大眼瞪小眼。
無歡驀然看到元恪走近,他整個人好似都要燃燒起來,他拼命地掙動著鐵鏈,然那鐵鏈豈是人力能夠撼動?
他苦苦地掙扎,一直到發現自己實在是無能無力,他這一個外冷內熱的漢子,竟是頹然地紅了眼眶。
“你他媽,我殺了你!”他惡狠狠地瞪視著面前之人。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想必那無歡已經將那面前的元恪殺了百八十遍。但可惜,他這般兇狠的眼神非但沒有給元恪帶來多大的威懾,反而更是激起了他身上那股肆意瘋長的偏執。
元恪抬手重重地給了無歡一拳,將無歡的臉打偏在一側。他鮮少有這般暴力的時候,可見他如今真是被氣得失了分寸。而後,他在無歡將口中的碎牙吐出時,又憤憤踹出一腳:“無歡,你最好期待蕭子杞識相。從現在開始,他蕭子杞一日不歸,我一日便殺他一人!”
元恪的聲音帶著肅殺之氣傳來,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讓無歡當即從頭涼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