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公子他絕沒有要伐魏的意思,求您放過無歡,放過那些無辜的人吧……”她懇求地說著,說罷還不忘朝著元恪磕下一個頭。
但元恪的內心的疑慮,豈是磕一個頭就能夠打消的?
更何況,陶清漪這個乞求的姿態,或多或少有些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元恪冷哼一聲,毫不遲疑便提腳要走。然沒走幾步,他卻又想到什麼,停了下來。
轉過身去,他正對上陶清漪朝他看過來的目光,有些戲謔道:“樓夫人,太后之選遲遲未決,若不然,您也先隨著各位娘娘去邙山吧!”
他說這話是陳述句,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陶清漪心中咯噔一下,連臉色都難看下來。
已生育皇子,且皇子已有封地的先皇嬪妃,皇帝崩後,可以出宮投靠兒子。而不夠年齡,沒有封地的皇子,他們的母妃往往要去守皇陵,直到皇子成年分封封地,才可以結束那漫長的等死的孤寂生活。
皇陵甚至不比宮中,那裡不僅戒備森嚴,來去也只有那四方之地。多數守陵嬪妃,沒守幾年,便會鬱郁寡聞,直至香消玉損。
陶清漪倒是不怕去守皇陵,就怕來不及救出蕭子杞那一眾人。
而元恪,似乎是看透了陶清漪,在陶清漪臉色突變後,又加一句:“兩日後秦婕妤便會動身往邙山去,屆時,您同去吧……”
……
但陶清漪到底沒能去成邙山,在元恪將此提議在大殿上說起時,當日下午,寧慈公主便攜著駙馬,一同往宮中去了。
小皇帝元夕最近被一眾事務忙得焦頭爛額,他向來早熟,原本處理宮中瑣事不該如此無從下手,可惜手中無權。有些事情需要他過手,他卻沒有權力,於是他只好像只風箱中的老鼠,兩頭都出力,兩頭都討不到好。
好不容易下午時分他有些閒暇時間,想要睡他個午覺,誰知方躺下身,那外間便起一陣聒噪之聲,隨侍的太監進殿通報,說是公主來了。他千萬個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好重新穿戴,往外殿迎客去了。
寧慈作為皇帝長女,受皇帝寵愛的級別自然高過旁的公主,她說起話來雖說慢聲細語,溫溫柔柔,但卻格外的有些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