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杞,既然你不捨得回來,那你就別怪朕狠心!”
……
皇帝納妃,原本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卻因了一個人,讓這件事變得不再那樣尋常起來。
元恪從朝堂之上下來,力排眾議,封了陶清漪為夫人,還欽賜了雅號為“陶”,據說是做一個“陶然”之意。
皇帝登基時間尚短,還未曾封過誰雅號,就連梅皇后也未能有此殊榮。一時間,那原先兩朝嬪妃樓氏,搖身一變,又成了當朝除皇后外後宮最尊貴的女人。
此一舉,滿朝譁然。
“妖孽,此女簡直是妖孽!”早朝下來,還未出宮,就有老臣忍不住痛心疾首。
“陳大人,不瞞你說,老夫近些時候總有預感,覺得大魏運勢與此女有關。你瞧大魏如今瘟疫肆虐,餓殍遍地,再聯想此女與前朝種種,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又有老者附議道:“你瞧瞧今日皇上那決然的樣子,險然是被那妖女勾了心攝了魄。再聯想駙馬爺當年言論,老夫我真是悔不當初啊!”說話間那老者捶胸頓足道。
有不明就裡的新任朝臣,見到那些老臣說話,也簇擁過來:“孫老,駙馬爺當年難道有何高見嗎?”
那孫老搖了搖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駙馬爺當年啊,哎!”那馮老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又深深地瞪了身旁另一位老者:“劉煥,若不是先皇崩時,你一直跟著輝昌侯叫囂什麼‘父死妻其母’之制,哪裡還會有現在這樣許多,匹夫豎子,不足與謀!匹夫豎子,不足與謀!”
那被罵的老者劉煥,見到那馮老開口罵人,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顏色。
“馮老,若非劉某看你虛長几歲,給些薄面,我定饒你不過!當年此言論也是你附議過的,如何就變作了我跟著輝昌侯叫囂?恕劉某直言,在場各位,哪個能撇清與此事關聯?這件事,怎就成了我劉某一家之事,一家之言了?”
那馮老有些氣不過,嚷嚷道:“那還不是受你蒙蔽?!若非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老頭子一把年紀,要附議你做什麼?當年若非你擁護新主,想找倚靠,我們這些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人,何苦跟著你瞎折騰!”
“你——你好不講道理!”那劉煥氣急,簡直有些吹鬍子瞪眼了。
那身旁眾人見這二位討論朝政沒討論出個所以然,又窩裡反起來,趕緊互相勸慰一通,拉起了架。
那劉煥被人拉開,心頭著實恨得厲害,他自那一堆簇擁著他的人中跳起腳,瘋了一般地嚷嚷道:“馮老,你不是說陶夫人妖孽?我劉某人今日就公然與你唱起反調,不僅要唱,我還要公開支持皇上納妃,你信且不信,我這會兒就要到皇上那裡告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