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好疼!”蕭子杞有些委屈地捂了那被擰疼的右臂,唉聲嘆氣道:“成了親的女子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我還記得,你從前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陶清漪有些咬牙切齒:“那我還記得你從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現在也是如此。”蕭子杞眨眨眼,拖了寬袍袖子,就差原地轉上一圈。
陶清漪簡直不忍直視眼前這孔雀開屏一般的男子,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道:“公子,你何時變了性情?”
這問法陶清漪自成親後問了不下一百遍,但遍遍蕭子杞都有不同的解釋。
璀璨的陽光順著二人頭頂照射下來。那岸邊的垂柳,不堪直射,越發地垂下了細腰。
有暖風浮動二人髮絲,那些濃密的黑髮在風中糾纏,一如曾經,一如現在,一如未來。
蕭子杞伸手為陶清漪打理了她額前那被風吹亂的碎發,清淺一笑,明晃晃的光影中,依稀還是那舉手投足格外得體的溫柔佳公子。
“清漪,我從來都是我,未曾有變。”
陶清漪蹙了眉頭,隔著很遠的歲月,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一直未曾忘記。
隱約間,面前似乎浮現出那年那月中,蕭子杞與曹居衡鬥嘴的場景。但是當時他將蕭子杞美化成了不可褻瀆的夢,自然無從審度他真正的性情。而那之後,他雖與蕭子杞在一起了,但是分別總多過相見,他每次出現又在非常時期,自然收斂了秉性,只做一個束手束腳的聖人。誰知……
誰知成親後,他原形畢露,性子竟這般的……怎麼說呢,這麼的喜人?
陶清漪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笑罷,才想起了什麼似的,緩緩又靜默下來。
三年了,曹居衡枉死,但是,常余依舊杳無音訊。
正想著什麼,臉側突然搭上來一隻手。
那手貼著皮膚,柔軟卻又微涼。
陶清漪一下子回過神來。睜眼,就看到蕭子杞一張如珠如玉的面龐。
離得近了,可見他皮膚細膩潤澤,眉宇深邃濃黑,就連那鼻樑都長得極好,不鋒芒畢露,卻也挺拔高挑。
“在想什麼?”他問她,問罷,又突然福至心靈,笑著嘆出一口氣來:“娘子,我不該騙你,其實,那湯圓我動都未動,就想等你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