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僵持,門外傳來說話聲,是個女聲。
許綠筱回頭,正好門被推開,一個衣著不俗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四目相對,都是一愣,對方眼裡驚愕立即變成明了,還帶了些怒意。
婦人回頭,「小路,怎麼回事?」
不等保鏢男開口,丁宸接道:「我讓她來的。」
婦人掃來一眼,問:「你就是許綠筱?」
許綠筱點頭,正思量該如何稱呼,對方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不等回答,她瞥見兒子床邊地上的碎紙片,變了臉色。
她撇下許綠筱,徑直走過去,將手裡的保溫桶放在茶几上,看清紙片上的字樣,惱火道:「宸宸,你又胡鬧什麼?上次擅自出院還不夠?」
丁宸打斷:「我想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
「你走吧。」
後面這句顯然是對許綠筱說的。
她正要挪步子,就聽那婦人說句:「等一下。」
她頭也不回,一字一頓道:「不要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
保鏢男把許綠筱送到電梯門口,依然是面癱臉,但眼裡似乎有一抹憐憫。
許綠筱道謝,走進電梯。
門合上,緩緩下行。
光可鑑人的電梯門,映出一個纖細的身影,長直發,白T恤,牛仔短裙。
是的,她特意穿了裙裝。因為估摸著某人應該是典型直男審美。
她還背了那個只能裝下手機鑰匙的金鍊小黑包。
不過看丁宸剛才的眼神,毫無波瀾,估計這類「業務」都有專人代辦,他都不知道曾經送過她什麼吧。那綠蘿和文竹呢?
有些好笑。可為什麼咽喉有點堵?
剛等來公交車,小黑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許綠筱找到座位後拿出來時,鈴聲已斷,手機停在錄音界面,她點了結束鍵。
上次去夜店就錄音了。雖然也沒什麼卵用。
鈴聲再次響起,她不由一愣。
是國際長途。
公交車正在報站點,她趁機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接通:「肖師兄。」
那邊應該是深夜,熟悉的聲音也如夜色般深沉。
「筱筱……」
許綠筱不由一怔,平時他都跟她室友一樣叫她「小竹子」。
但也有那麼一兩次,這樣叫她。跟她家人一樣,但又不一樣。
他問:「最近好嗎?」
她下意識說謊:「還行,你呢?」
那邊沉默幾秒,「不好。」
「……」
「我做錯了一件事。」
許綠筱沒說話。
「那次校友聚會,我不知道丁宸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