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少爺授權安排行程,許綠筱心裡有數,「窮游」這個詞,跟「豌豆少爺」毫無瓜葛。
飛機自然是頭等艙,酒店也是極好極好的。丁宸睡了一路,抵達赫爾辛基,人已經神采奕奕。只是被要求換上加厚羊絨褲時,一臉不爽。
許綠筱想起網上段子,有一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
她這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極夜中的城市,街頭行人稀少,路燈一盞盞通向遠方,商廈的燈火隔著玻璃,釋放出冷感的光,當地人蒼白高瘦、一身黑灰,到處都散發著一種北歐特有的高冷感。
許綠筱滿眼好奇,下意識抓了身邊人的手臂。
他身上的溫度和熟悉的氣息,讓人安心,而且每當見到特別之處,也忍不住跟他分享,雖然見過世面的少爺,總是一副酷酷的、懶得搭理的表情。
與人溝通時,許綠筱主動上前,狂練口語,只有詞不達意時,才勞煩少爺出口。
入住酒店,休整過後,前往羅瓦涅米。
坐火車在夜色中穿行,最終抵達目的地,體驗極光的度假村,滿眼雪白,一個聖潔的世界。點點燭火,又像是一個童話世界。
天氣晴朗,邂逅極光的可能性很大,但極光預報說,今晚概率不大。
那就放心享受芬蘭浴。
有種玩法,叫「冰~火~兩重天」,即熱蒸完桑拿去雪地上蹦躂,據說是「勇者的遊戲」,少爺有點感興趣……當然有許嬤嬤在,就算打斷他的腿,也不會讓他去作死。
訂的是豪華版玻璃屋,床有兩張,但浴室只有一個。
都沒準備好坦誠相見,於是分批次沐浴。少爺先洗,蒸了很久,輪到許綠筱,她沖了個澡就出來,因為怕少爺跑出去證明自己是勇者。
受傷不到一年,就跑來北極這種極端環境,本身就是一次「勇者遊戲」。
出來時,就見少爺穿著浴袍坐在床上,還好。
再一看他手下動作,似有若無地按摩右小腿。
許綠筱一驚,脫口而出:「不舒服?」
「有點癢。」
「你不會剛出去了吧?」
「……」
許綠筱怒從心頭起,恨不得揍人,然而,也只是安靜地翻箱子,拿出暖寶寶。
少爺一臉抗拒,只說:「沒那麼嚴重,暖和一會兒就好了。」
「只是癢嗎?」
「……還有點涼。」
「……」
「沒事,好了。」丁宸拉起被子,就要躺下。
許綠筱出聲:「等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