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許綠筱的感冒反反覆覆,大部分關在房間裡,偶爾也戴口罩出門,去採購,去公司,上創業營的課程。丁宸覺得,她戴口罩也不光是因為感冒。
也可能是一種創傷後的應激反應,想把自己藏起來。
當然,他也想起住院期間,她每每拿出一枚口罩,哄著他戴上。
***
這一晚,丁宸在浴室對鏡剃鬚。
有人進來,走到身後,抱住他的腰。
渾身一陣酥麻,敏感得令人吃驚。
他問:「你好了?」
「嗯,想我了嗎?」
「你問誰?」
「嗯?」她沒明白。
他拉了她的手,往下。
他,還是它?
他扯過毛巾擦了臉,把人扯到胸前,一通猛親。把殘餘的泡沫蹭到她臉上。
打橫抱起,走出浴室,放到床上。許綠筱很柔軟,很配合,只是某個時刻,伸手推他胸口。見他不解,她輕聲提醒,「戴那個。」
他已經沒入大半,只想前進,埋頭在她頸窩,磨蹭片刻,起身,伸手拉床頭抽屜。
後面整個漫長過程,沒有一句語言交流,只有情不自禁時無意識的發聲,不知第多少次後,抱著彼此倒下去。她瘦了很多,但該柔軟的地方,依然柔軟。
她用指尖摩挲他耳際:「聽說櫻花開了,我想去看。」
「好。去哪?日本?」
她笑,「郊外。櫻花在哪裡都是一樣的美。」
他覺得這句話也很美,像一句詩。閉眼躺了會兒,再次意動。
她求饒:「我明天要早起,準備吃的。」
***
次日一早,許綠筱忍著腰酸起來,進廚房準備。
紙杯蛋糕,壽司卷,切成塊的水果,分別裝盒,放進野餐籃。
丁宸睡到自然醒,來不及吃早餐,驅車趕往郊區某個賞櫻景點。
陽光,微風,一樹樹繁花,白色如雲,粉色像夢。有幾個女孩子穿漢服拍照,嘰嘰喳喳,路過兩人時又不住回頭,獨屬於那個年齡的好奇與青澀。
樹上有花,地上也有花,眼裡也映著花。
許綠筱和丁宸牽著手,行走於花間,一陣風吹過,花瓣紛紛飄落。
她閉上眼,丁宸舉起手機,配合默契。
下一刻,兩人靠近,他伸直手臂自拍。
許綠筱忽然踮起腳,在他臉上啄一口,笑著跑開。
又見兔子樣。
她腳上穿的,是那雙來自芬蘭的「兔耳鞋」。
天氣暖和,她穿條白裙子,罩一件淡粉色針織衫,襯得臉頰嬌艷,白色兔耳鞋,配上光潔纖細的小腿,格外的養眼。
走了會兒,丁宸喊餓,兩人在樹下鋪開床單開始野餐。
丁宸懶洋洋坐著,雙手撐在身後,說:「餵我。」
許綠筱拈起一隻壽司卷,送到他嘴邊,碰到他的唇,然後送進自己嘴裡。
丁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