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走就走,第一站是瑞士。
因為萊茵河發源於瑞士境內的阿爾卑斯山麓,順便去日內瓦湖餵天鵝,果然觸景生情。
那次北極之行,始於任性,後來他極盡用心和浪漫,是想要留下美好回憶。也算是一種「攝影」,把影像留在心底。所以那一路,他很享受,也只顧著自己享受……
回憶起她在湖邊,踮起腳尖輕吻他的臉。
繼而想到在赫爾辛基,酒店的壁爐前,他脫口而出的那句——「在這邊買套房,每年來住一兩個月,體驗極晝和極夜。」她當時的反應。
後來他提出再選兩個城市,她選的是哥本哈根。
他買了票去哥本哈根,看著小美人魚的雕像,忽然就明白了。
三年,對他來說,已經是不可想像的長。
可對她,大概從極光下做出約定的那一刻,就開始了倒計時。
所以去看小美人魚,是想提前看到結局——被王子遺忘,變成泡沫。
是想提醒自己,不要過於沉溺吧。
回到現實中。
丁宸將許綠筱扳過來,面對面,親吻她的額頭,她的眼睛,鼻尖,嘴唇。
她伸手,環抱住他的脖頸,回應他的吻。
丁宸抱起她,她的腿自然盤上她的腰。
兩人就這樣相濡以沫、如膠似漆,一路來到臥室,到了床上。
吻還在繼續,只是從嘴唇蔓延到全身。凡有阻礙,一律剝開,最後裸呈相對。
夏日晝長,夕陽餘暉下。
許綠筱伏在床上,感受著熾熱的吻,沿著脊骨一路向下,止於腰窩處。
酥麻的感覺,鑽進骨頭裡,她不適應地動了動,又頓住,因為被抵住。
丁宸兩手撐在她身側,倏然發力,她還沒準備好,有點疼,不等她調整好,他果斷前進,徹底駐紮在她體內。然後抱緊,久久不動。
直到最後一抹餘暉消逝,在夜幕的掩飾下,縱情狂歡。
一年後的第一次,兩人都默契地不做聲,無盡情緒都化作行動,做到淋漓,結束時筋疲力盡。抱著彼此睡過去,醒來時,窗外有月色,有寥寥星子。
某人早有預謀,準備了飯菜,只需加熱。
所以小丑魚懷孕這種鬼話,用他話說,就是個餌。
用過晚餐,或者該叫夜宵後,繼續欣賞攝影作品。
丁宸穿浴袍,許綠筱穿他的襯衣,被他從後面抱著,真正的亦步亦趨。
他不僅是技術純熟,也有幾分天賦,因此才能拍出書中所描述的「煙霧朦朧的遠樹」和「更深夜靜的月景」。
他說:「等冬天時,再拍『大雪籠蓋的世界』……還要教你滑雪。」
他忽然問:「你還沒學過吧?」
許綠筱回:「哪有時間。」
丁宸滿意地收緊手臂,這種姿態,不斷走動摩擦,又有了感覺。
這次坐在椅子上,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