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知微怔愣一瞬,蹙眉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眼淚,靠前一步,把她抱進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
她想,剛剛那個人或許也想這樣做,但她沒有成功,自己卻做到了。
賀清棲闔上眼眸,臉貼在卓知微的胸前,環住卓知微的腰,緊緊咬住嘴唇,哭得愈發隱忍。
兩人保持了這個姿勢很久,久到賀清棲漸漸平復了心情,久到陶徑寒猛地開門,看著兩人愣了一瞬。
她眨了眨眼,腦子思索了兩秒鐘:
「抱歉,你們繼續。」又飛速退了出去,「砰」地把門關上。
兩人立刻放開對方,像是彈簧一樣彈得老遠。
半晌,賀清棲咬了咬嘴唇:「那個,知微……」
卓知微「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如果你想說的話。」
賀清棲垂下眼眸,此刻的她什麼都不需要,只需要一個人來傾聽她的故事,她笑得有些苦澀:「我曾喜歡過那個人。」
卓知微倏然抬眸,眸中帶著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失落,心臟陣陣抽緊。她無意識地握緊了拳,但語調依然平和:「可以看出來。」
「喜歡了很久很久,也為她做了很多蠢事。」
卓知微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她並不想知道賀清棲是有多喜歡對方,她更在意另一點:「那她呢,她喜歡你麼?」
「不。」賀清棲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她不喜歡我,相反,她討厭我討厭地要命,她說她從小就討厭我。」
卓知微有些疑惑,遲疑了片刻:「我看她剛剛的表現,不像你說的那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知道自己這麼說,說不定會讓這兩個人解開誤會冰釋前嫌,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有些悶痛,但她下意識忽略了這種感受,還是坦誠理智地,把話問出了口。
這是她為人處世的準則,連自己也不能踐踏。
賀清棲把她旁邊的椅子拉開,示意卓知微坐下。
「她並不是一直這樣的,或者說,是在我發現了她的真面目,決心遠離她後,她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知道麼,知微,我前不久才知道,她和我結……」賀清棲下意識不想讓卓知微知道她目前是已婚的狀態,於是換了個說法:「她靠近我是為了搞垮賀家,她認為是我們賀家害了她的父母,並且整垮了方家,存心報復。」
「她以前對我很冷淡,嗯,從來對我都很不耐煩,她還和我說,哪裡會有人喜歡你這樣的人?」
賀清棲輕笑一聲:「結果在我疏遠她之後,她居然主動貼了上來,還說了那麼一段話。」
「她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蠢,我的愛情好像就是個笑話一般,原來曾經的那些討好都不必要,只要我稍稍地疏遠她,就能得到一切我所要的。」